于是,方旭在房门处,躬着身子,双足一点,身子斜蹿而出。
他穿出走廊,凌空飘飞,一个筋斗翻过,却是成了强弩之未,真的如他所猜测的那样:凌空倒坠而下。
方旭身子倒堕而下,如断线风筝一般。
眼看他就要头顶着地,颅碎惨死。
晕乎乎之中,方旭强提一口气,单掌一撑,身子翻飞,便轻轻地仰躺于草地上。
这是一处花园,花园四处的房子,透来灯光。
方旭眼睛又合上,再强提最后一口气,睁开眼睛。
他眼望四周,却是自己身处一处大宅院里。
这里绿叶成荫,繁花似锦,草地软绵绵的。
方旭低声骂了一句:“丫滴,又是富人家的宅院……唉,死就死了。”
于是,他豁出去了,又高喊了一声:“救命啊,有人抢劫啊……杀人啦,救命啊!救命!救我!”
他喊罢,终于难忍失血之多,又晕厥过去了。
“什么人?”
“什么事?”
一群人闻声而来,有人提着灯笼,有人抽刀拔剑。
这是一群锦袍玉带,腰佩绣春刀的人。
还有一群丫环拥簇着一名身着碎花长裙的少女过来。
其中一人,走到长裙少女跟前,躬身拱手禀报:“禀郡主,有位重伤者,不知是盗宝?还是被人劫持?反正是身受重伤,胸骨都断了,真惨!”
长裙少女低头一看方旭伤势严重,便吩咐一帮侍卫,果断地说道:“先救他,等他醒来再说。”
“是!”
众侍卫应令而为。
他们抬起方旭,奔至后院一处厢房,赶紧施救。
长裙少女附身拾起那只包裹,打开一看,又翻开箱盖,看到里面金条和元宝,便将小箱交给丫环,说道:“先保管好这箱金银,待那人伤好再说,必要时,可以让侍卫审问他。”
“是!”丫环接过小木箱,便走向厢房。
长裙少女也在一群丫环的拥簇下,离开了后花园。
便在此时,一名中年男人,在一群侍卫的拥簇下,走到后花园来,见面就问长裙少女:“捷儿,什么事?”
长裙少女柳腰浅弯,躬身回话:“禀父王,孩儿和侍卫们在后花园发现一名伤者,但是,这名伤者很可疑,因为他怀抱一小箱金银。不知他是盗贼,还是他被劫匪所伤?孩儿吩咐侍卫,先救伤者,待他苏醒过来后再审问。”
中年男子身穿王袍,兹祥善目,好言赞了长裙少女一句:“嗯!捷儿真的长大了,懂得临机处理要务。很好,此事就交给捷儿来办。爹今夜要陪你三娘回窦府省亲,捷儿在王府里要小心些。”
他又吩咐长裙少女几句,便转身而去。
长裙少女目送她父王而去,便侧目而视丫环,吩咐她一声:“夏菊,本郡先去歇会,待那人苏醒之后,再来喊我。”
她说罢,也转身而去了。
……
经过一番抢救,方旭虽然失血过多,但是,他的断骨毕竟接驳好了。
他在晕晕沉沉,面颊潮红,呼吸急促,发烧了。
一群侍卫虽然不知方旭是何人,但奉郡主之命,还是全力救他。这些侍卫都是武林高手,或多或少懂医理病态,有些人会把脉,会开药方子,会抓药。
十来个人,围在方旭床榻前,不时探额把脉,不时撬开方旭的嘴巴,给他灌药汤。
直到天亮时刻,方旭高烧渐退,虽然额头仍然有点烫,但无昨夜之时那么可怕了。
这群侍卫这才松了口气,待换班侍卫来了之后,于交接班时,嘱咐新接班的侍卫,便全部退出厢房,离开王府。
原来,这便是秦王府。
秦王朱豹,名字霸气,但是,为人心善,在民众中颇有良好口碑,既是镇守中都城的最高首领,也是诸藩王当中的王爷,此时也面临“削藩”之苦,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不过,他既不反对,也不联合其他藩王,以谋自保。
他似乎听天由命,除了处理自己所辖地盘发生的要事,便是终日饮酒作乐,与他新娶的王妃窦芳名过着神仙也羡慕的生活。
刚才那名身穿花色长裙的郡主,便是朱豹的爱女朱文捷,是朱豹与他的元配王妃何乐儿所生。
朱豹的长子朱文武则率领侍卫,前往京师打探“削藩”消息去了。
……
朱文捷一觉醒来,便斥责在她床前服侍她穿衣的丫环夏菊,骂道:“夏菊,情况如何?你怎么一直也不叫我?”
夏菊赶紧柳腰浅弯,躬身禀报:“禀郡主,那贼人至今未醒来,所以,奴婢便一直没打扰郡主歇息了。”
朱文捷闻言,一阵愕然,又果断地吩咐夏菊:“哦?他死了吗?要是死了,就赶紧处理掉他的尸体,近来王府本来就诸事不顺,可不能留一具尸体,污秽王府。”
夏菊又柳腰浅弯,躬身回话:“回郡主,那贼人没死,给侍卫们救活过来了。王爷和三王妃深夜回王府,还探望了那贼人。王爷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时削藩在即,王爷说要多积德,多行善义,希望能以此躲过一劫。”
朱文捷换上紫色长裙,便在梳妆台前落坐,对着铜镜梳理秀发,又一边吩咐夏菊:“哦?那领本郡去看看。问问那贼人,看他究竟是啥人?若然他是盗匪,则要马上送凤阳府处置。若是遭人打劫所伤,则要隐藏好。最近,世道不太平,别因为此贼,而引狼入室。”
夏菊躬身说道:“是!待郡主洗漱之后,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