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阴镇是个淡烟疏雨却饱经风霜的小镇。
在外人看来,鱼阴镇是河道边错落有致的房屋建筑,是河边山脚下的泥土地,鱼阴镇是时而吹来的一缕缕暖腻清风,是夕阳中一谷地。鱼阴镇就这样被勾勒出大致的轮廓。
鱼阴冬季的午后,静谧了许多。一点夕阳的余晖伴随着的人群,一点点消失在黄昏中。偶尔能听到来自远处的狗吠声,炊烟在这一刻袅袅升起,米香、肉香溶在一起,沁入水淼的心脾。
鱼阴的风,不是那么聒噪,很是轻柔,叶家近虽然喜欢这种暖腻的风轻抚小镇的感觉。突然下起了雨,水淼走在鱼yīn_shuǐ泥台阶上,细细的雨丝在青瓦屋檐下织成了一副晶莹的帘帐。撑一把釉色牡丹渲染的油纸伞,水淼心中想起书中写道的,“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如果叶家近看到这场景,一定会欢喜,那秀发间飘逸的香味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香,弥漫在雨巷中,缠绕着他的鼻息。
叶家近还没有吃过晚饭的时候,水淼就过来了,叶家近的父母还在亲戚家拜年,就剩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
水淼在给叶家近打完电话好几天没收到回信后。他就坐上前往叶家近家的路,车欢快地行驶在公路上,水淼看着窗外已经有些苏醒的景色,河水还没有断流,水淼匆匆拜完年后就坐车离开了家,他没有打电话告诉叶家近他马上就要到了。
叶家近和水淼站在河堤上,彼此沉默了许久,还是水淼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还记得上学期,我对你说我不会在一声不响的走了吗?”叶家近心中却有了些愧疚,现在我想说;即使有一天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我们相见的时间也不会如同现在这样,但是我们不应该害怕。”
“我姨父去世了,所以这段时间我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叶家近你不要想太多,这不是你的错,”在叶家近给水淼讲述了大致经过后,“我们都知道我们都会面临离别,无非是早一些晚一些,我们要过好自己。”
很多时候,叶家近谨慎得不比在薄薄的冰面上行走小心。
叶家近红着眼对水淼说:“有些人天生就有亲和力,有些人就是薄情寡义,很显然,我是后者。我一直以为自己容易感动,却又很会变脸。”
叶家近一直认为自己的前世一定是白眼狼,也可能是那条被冻僵的蛇,事实证明,狼并不是都忘恩负义,蛇也有感恩的,那么他是个例外,他没有在救命恩人熟睡时咬他便是最大的感恩,他会在自己身子有知觉的时候悄悄地离开。”
水淼告诉叶家近,“你并不是真的冷漠,也不是薄情寡义,只是你不太会表达,太过敏感,害怕伤害别人。”
这时候叶家近的父母回来了,“妈,这就是我以前给你说过的水淼,”水淼看着这个很瘦弱的中年妇女,眼眶有点凹陷,却又充满精神。“水淼啊,你饭吃了没有。”
“吃过了,煮的饺子。”
“那你们玩。”叶家近的母亲就打开了电视。
晚上水淼躺在叶家近的床上,没有再安慰叶家近而是转移话题说道,“叶家近,你明天要不要跟我一块出去,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玩?”叶家近本想拒绝但当他看到水淼那有些玩味的眼神正犹豫着是否同意,水淼看出了叶家近的犹豫就说了一句,“保证你不会后悔,我保证。”
第二天清早叶家近就起床了,水淼已经洗漱完靠在床上等他,在叶家近还要睡个回笼觉的时候,水淼对着叶家近的耳朵吹气,直至叶家近再次睁开眼后,他就催着叶家近去洗漱。
叶家近和父母打了招呼就离开了家,跟着水淼坐着大巴前往金镇县,在要到学校的时候然后又坐公交,这时候周边的山少了些,傍河而居,风很大。早上七点多下的车,有点冷。一座城市的昼夜更替。刚下车的时候水淼就告诉叶家近,“我保证你不会后悔,不过我一会儿要先去做件事,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叶家近虽然还没猜到水淼神神叨叨的安排,但也只好同意。过了四十分钟公交就到了终点站,水淼在把叶家近送到临近公园的时候,就没有在往前走,“叶家近等我,你先回去了,一会儿我再来找你。”水淼上了公交后,拿出手机,发了两条不同的信息。
叶家近走到公园后等了大约二十分钟他看到了余伩,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这是水淼的刻意安排,在他听到余伩开口问他的时候就更加确定了。
“水淼呢?叶家近你也在这啊。”
“对啊,余伩你家在这吗?新年快乐啊。”叶家近这才发现自己忘记了给余伩买礼物。看到余伩的时候,叶家近才发现自己两只手都是空着的,心中不免有些抱怨水淼竟不提前告诉他,她戴着口罩,叶家近还以为是因为灰尘太大。一个多月她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更加漂亮了。叶家近还是会为她的瘦而心疼。
坐了一路公交,出县城后在山路中转转兜兜。金镇县是大山环抱里的一河两岸,秀气很多,周边的建筑和鱼阴镇没有很大的区别,只是当道路两旁的不同的行人入眼,才明明白白告诉叶家近已到了陌生地界。
在公交上看到了一条河,一两只大小竹筏停泊着,青灰色的天空和河水的尽头相连,叶家近又一次遗憾自己对自然美的迟钝,即使慕逢良辰美景。这里的空气比金镇县更湿润,应该临河更近有关。叶家近和余伩躺在树桩上吊着的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