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透出一丝危险的光芒。
他明白了任匡的打算,怪不得刚进教室时秋白投来的目光中蕴含的警示,也难怪王峰旗竟然会如此自信,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程立扫视了另外几人一眼,果然,除了陈青山和江海洋露出一丝惊讶外,另外几人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就好像早就知道了此事,又或者,本就知道了此事。
从向阳面馆走到学校也就花费了十来分钟的时间,而任匡却已经得知了此事,并且通知了另外几人,那么就只有三种可能。
其一,警局里有人在接到报警之后便把消息透露给了任匡,即便如此,抛去程立身份的敏感性和警队的职业性不谈,任匡要在短短十分钟内得出这个打算,并且和几人通好气,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其二,有人看见了门口的情况,并把这件事告诉了任匡,任匡在短短十多分钟内就做好了这些部署,等着程立回到学校进行逼供。
其三,也是概率最大的可能,在程立与陈钢等人发生冲突之前,任匡就已经知道了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不管哪种情况,都让程立心生警惕,因为按照以前的任匡,是想不到拿这件事来做文章的。但任匡却想到了,不仅想到了,而且这时机拿捏地非常准确。
今天正是火云队正式成立的第二天,也是所有队员第一次聚集在一起。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作为一支新上任的能力者治安队伍,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火给烧起来,而可怕的是,虎啸龙吟绝对会支持他们烧完这三把火。他们要让所有敢冒出头的轮回者知道,对于打击能力者犯罪,虎啸龙吟是毫不手软的!
在这个关键时候,无论哪个轮回者跳出来,都有可能演化成一件作死行为。
“放屁!是那几个混小子找茬的!”张国壮作为当事人,在程立还在思考的时候就开口骂了出来。
“注意你的言辞。”任匡撇了他一眼,接过王峰旗掏出的平板电脑,“请你摆正你的立场,你是火云队成员,不是施暴者,况且我这边已经有了伤者的诊断记录。”
“狗屁的立场!”张国壮怒骂出声,“他们那是罪有应得!”
“是否罪有应得,应该让司法机关去审判,而不是你张国壮一口定论,如果人人都用自己那一套观念来评判对错,那要法律何用,要司法部门何用?社会岂不乱象?”任匡身后的一个看上去年纪略大的男生推了把鼻子上厚实的眼镜,书生气息浓厚,蔑视地看着张国壮道。
“你……”
张国壮还欲再骂,却被程立拦了下来,他看向任匡说道:“你继续说。”
任匡神色不变,看着平板电脑屏幕说道:“陈钢,男,18岁,禾城体校高三学生,黄阶四级修为,脑部遭受重伤,无记忆、认知偏差,可能存在脑震荡现象。”
“王明,男,18岁,禾城体校高三学生,黄阶sān_jí修为,右手严重骨折,手指骨断裂三根。”
“徐翔,男,17岁,禾城体校高二学生,黄阶sān_jí修为,胸前骨折,胸腔内部出血,经抢救,已初步恢复。”
“目前三人皆留院查看,伤势是否恶化还未可知。”
念完这些,任匡把平板电脑递给王峰旗,笑着看向程立说道:“这是医院诊断结果,你可有疑问?”
“那个叫徐翔的伤势不可能这么重。”程立皱着眉头说道,那个脑袋中拳的应该就是陈钢,拳头被捏伤的就是王明,那剩下的一个,就是徐翔了。
“这就需要问你们了。”任匡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本证件,打开后递给程立说道:“这是火云队的证件,你才从火云队离开,我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要怎么做?”程立面无表情地问道,这个时候,他怎么辩解都是无用的,任匡也不会听。
“第一,赔偿陈钢等三人的医疗及精神损失费。第二,按照虎啸龙吟的特殊能力者管理条例,执行监禁30天的处罚。”任匡说道,双手背在身后,“火云队具有执法权。”
随着他的话,火云队成员大部分人都动了起来,隐隐形成了个半包围圈,将程立围在了原地。
“狗屁!有两个人是我打的,要抓抓我好了!”张国壮愤然,用身体挡在了程立身前,“那现场还有人证,明显是他们挑衅在先!”
任匡不为所动,推了一把鼻梁上的眼镜,笑着说道:“谁挑衅在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有人受伤了,我们必须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作为执法队伍,在执法前总要弄清楚来龙去脉吧?不问青红皂白就给事情定了性,那是不是太儿戏了。”陈青山在一旁听明白了,站在了张国壮身边,表明了态度。
“事情缘由总要经过调查才能明白不是吗?”任匡笑了,他对两人的态度早就有了猜想,“但现在的情况很明显,程立是伤人者,自然就应该先对他进行调查啊。”
程立也笑了,任匡句句不离自己,忽视了其中两人是张国壮动的手,显然是准备把这个锅扣在自己头上,而且按道理来说,的确算是自己理亏在先。
想了想,程立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张国壮和陈青山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么?”任匡的笑容忽然僵住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虎啸龙吟大规模撤离禾城之前,火云队想要接管特殊能力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