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脑子一片放空。
刚才还哭哭啼啼的绿柚激动的扑过来。
哽咽的看着我。
“您可算是醒来了,奴婢还以为,您……”
绿柚哭的说不出来话。
她的担忧我知道。
那一昏厥,我甚至都觉得自己可能会醒不来了。
“你怎么会进宫?”
我撑起身来,问。
身体虚弱的像是一团棉花,说出来的话也都是极其的沙哑。
白桓手里的扇子更是招摇的摇了摇。
和他本人一样,都是极其张扬显眼的存在。
这扇子是又换掉了一把。
上边龙飞凤舞的字,比之前的还要嚣张。
那笔锋和勾出来的弧度,似乎马上就要破开扇子的边缘,束缚不住。
白桓夸张的扇了扇手里的扇子。
那俊俏的脸上,也都是一阵的夸张。
“你可睁大眼睛看看,小阿鸾,你瞧瞧这到底是哪里?”
扇子在他手里转了个圈,不轻不重的砸到我脑袋上。
我后知后觉的才看了过去。
这周围的摆设熟悉又陌生。
这边不是皇宫。
而是白家内。
“怎么回事?”
我喉咙像是被火烧了一样。
声音嘶哑的不像样。
绿柚躲开了我的视线。
只是在不停地抹眼泪。
“嬷嬷呢?”
我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奶妈在哪里。
绿柚眼圈更红了。
只是说:“公主您好好的休息,等着休息好了再说这些事情。”
绿柚刻意的避开不谈。
我昏睡的这段时间,似乎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这样的念头更重了。
肯定不是很好的事情。
或者是说很糟糕了。
可到底能糟糕到什么程度,能让一直都耿直到快言快语的绿柚,都那么沉默的呆在我身边。
“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加重了声音。
想要摆出威严的样子。
但是因为身体过于糟糕而作罢。
说完之后,大概是情绪有些激烈,忍不住的咳嗽了几声。
身体像是破破烂烂了一样,光是这几声的咳嗽,胸腔就快喘息不过来了,甚至扯的不舒服。
我咳嗽的太厉害了。
绿柚眼圈更是红彤彤的了。
“公主,您现在身体不能情绪那么波动,没什么事情,这边哪有什么事情啊,只是宫内的环境不适合修养,就暂时的出来了。”
可这样的鬼话,我是信都不信的。
若是换个说法还可信点,可硬是要说出来换个修养条件的话,根本不可能。
外祖父虽然不再责怪,可是一直都很难原谅。
更别说白家其他的人了。
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就接纳我来修养?
除非是皇宫内出现了什么事情。
“管那么多干什么,就算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就凭着你现在的身体能做点什么?”
“还是说你有足够的人马来改变情况?多想都是没用处的,浪费力气还不如好好的捯饬你这张脸,瞧瞧憔悴的样子。”
白桓手里的折扇一收,说话丝毫不客气。
脸上还带着几分的嫌弃。
直接把铜镜塞到了我的手里。
“下次啊,要是再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可别指望着我来看你了。”
说完,他往外走。
我才注意到,屋内还有叽叽喳喳的声音。
桌子上留着的是一个鸟笼子。
里面的鸟是品种稀贵的,一看那毛色就知道,这绝非便宜的东西。
他出门之前,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像是随口那么一说。
“听说啊,那老头子什么也不喜欢,最近就是喜欢上这种东西,可也敲不出来什么名堂,可不是我这样子的人能够欣赏的来的。”
似乎感慨,也似乎是嫌弃。
说的我心脏微微一颤。
这哪里是随口一提,这分明就是换了一种方式来提醒我。
把这个东西送给外祖父,来调节关系。
可偏偏我这个不靠谱的哥哥,用的方式都是很欠揍的。
分明是暖暖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都莫名的带着几分的欠扁。
我那压抑的情绪,终于缓解了几分。
忍不住的眉眼弯曲了一下,说:“哥哥。”
许久没这么亲昵的叫过他。
他出门的背影,分明是僵硬了一下。
很明显。
可愣了愣,头也没回,只是从喉咙里哼了一声,就走了。
“说吧,宫内出了什么事情?”
我看向绿柚。
绿柚从来都不会对我隐瞒。
可却一直咬着唇,不肯说。
脸都憋的通红,就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奶妈都不见了。
定然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我能想到的,只是在药性发作的时候,我似乎是挑衅的搂着裴佑晟的脖子。
之后就不记得还有什么事情了。
她不说,我有的是办法去打听。
可绿柚却着急的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那晚上的事情像是凭空的蒸发了一样。
三皇兄对外宣称的是暴毙身亡,却没提起过逼宫的事情。
而那晚上因为逼宫被杀死的皇子们,也都没有任何的消息。
若不是我脖子上还有未痊愈的伤口的话,我甚至都觉得那都是我自己一场过于逼真的梦境了。
白府似乎比之前更加的严密。
里里外外都是守着的人。
严防死守的,似乎是在提防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