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绪景阳却看着我。
语气似是带着几分的嘲讽。
“长公主最近身体可金安?”
“哦,也对,肯定是很好,毕竟真敢招惹到你的人,都在地下长眠了。”
我没说话,可是绪景阳自己却笑了笑。
笑起来的样子,看着更是嘲弄。
他双手负在身后,头发随意的被一拢,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
是准备大婚了。
他之前说过,大婚之前定然会系一根红绳,向天下的人宣告这个喜讯。
的确也是做到了。
他把之前承诺给我的,如数的全都做到了。
只是,那个人却不是我。
我没说话。
手里的花瓣摘光了,被扔到花丛里。
手放在膝盖上,平静的抬头看着他。
绪景阳抬手的时候,手腕露出。
他的手腕瘦白,系着红绳格外的好看。
红绳的尾端在风中微微的飘动。
很扎眼的颜色。
“臣可是听说,长公主不喜顾家的人,于是顾家的小女儿在入宫不久之后,因图谋不轨就暴毙了。”
“是不是很巧,这天下可不就是那么巧的事情吗,只要是长公主想的话,不喜欢的人都能成为那么巧的事情。”
他笑起来的样子,都不带温度。
说出来的话,更是比刀尖还要刺人。
我微微的动了动眼皮。
看着他,没最开始那种接受不了的锥心刺骨的情绪了。
但是绿柚却很愤怒。
“绪公子!”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先背叛承诺的是你,关我们公主什么事情,况且现在娶妻的也是你,负心的照旧是你!”
绿柚气的眼圈通红。
早在之前她就不止一次表达出来愤怒了。
干脆挡在我面前,生怕他对我做出来什么事情。
但是绪景阳嘴上毒,归嘴上的,倒是没做出来出格的事情。
依旧是嘲弄的说:“臣失礼了,只是看到长公主想起来,似乎之前还听闻,长公主这桩婚事是赐给臣的。”
“臣命薄福浅,可撑不住这样的恩惠。”
他一字一句的都没很刻意的幅度。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的冷薄。
看向我的视线里,也都带着厌恶和陌生。
似乎一夜之间,就划清了界限。
可是为偏偏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红绳算是什么?”
我起身,伸手拽开他的红绳。
这是个活扣,一拽就开。
红绳在我手里垂着。
被风吹的时候,尾端才微微的浮动。
红绳上还带着他的温度。
但是被风一吹,就没了。
我质问他,“原因都没有,你就这么恨我?绪景阳,你恨我什么?”
“既然是恨的话,为什么这红绳,这所有的婚礼安排,都是按照当初你对我说的来的?你是真的恨我吗?”
我问他。
自从父皇驾崩开始,似乎整个天地都颠倒了。
太多的事情,我都闹不清楚。
就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绪景阳往我面前走了几步。
但是也没走几步,就被绿柚给拦住了。
绿柚挡在我面前。
神情紧绷,如临大敌。
恶狠狠的样子,似乎是绪景阳有过激的行为,她就会不要命的也要护我周全。
绪景阳的眉头皱起。
那冷清的清秀的脸上,竟然也有这种皱起眉头的情绪。
他一时间没回答上来。
“若是之前那圣旨是真的,真的赐婚给你的话,你当如何?”
饶是我没这想法,但是也想知道答案。
想要知道他的反应。
那么久的感情,那么长时间的陪伴,说变就变了。
没有分毫的征兆。
都是突然之间的事情。
“臣定当抗旨不从。”
他说。
简短的话,甚至都没个解释。
很干脆。
分毫的拖泥带水都没有。
似乎是打心底的话。
短短的几个字,却比任何的话都要伤人。
我心脏还是收缩了一下。
本来下意识的想要伸出手腕给他看,和原先那样。
但是手腕才抬了抬,就听到这种绝情的话,那些话顿时卡在喉咙里。
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刺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的。
“若是说起这红绳来。”
他走到我面前,绿柚准备拦着的时候,他手里不知道哪里来的短刃。
刀锋对着绿柚的脖子,刺出了点血迹来。
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拿着这短刀。
在手里打了几个转,随手扔到地上去。
刀子撞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而他也走到我的面前来。
抽过那根红绳,随手扔到地上,说:“这红绳哪里是庆祝,不过就是提醒着我自己,多么恨你,应该如何恨你。”
“我甚至在想,如果能回到之前的话,那我肯定不会想遇到你,这辈子我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年少无知,认识了你。”
他弯腰,手很温柔的划过我的头发。
抽出我插在后边的发簪。
这发簪我一直没扔。
这还是绪景阳故去的外祖母送给我的。
他外祖母慈祥包容,看向我的时候,永远都是笑眯眯的。
在我生辰的时候,温柔的给我戴上这个。
脸上的皱纹都快笑出花来,声音苍老却格外的温柔。
她从未把我当做是公主,而是当作一个普通的也是需要爱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