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手里有一个的话,那就是一线希望。
“什么样子?”
老御医拿出来一本书,还是之前那本快被扒烂了的书,边角都是泛黄蜷起的,里面的东西也是破烂不全的。
有张手画出来的图,也被摩挲的有些模糊了。
是一朵小野花的样子,但是旁边的文字描述,却不止是一朵小野花,花瓣是黑色的,很罕见。
“有这个就能痊愈吗?”
我好奇的问。
老御医摇摇头,“这就说不准了,这都不知道是哪个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也没有确确实实能医治好的前例,这得看命啊。”
我扫兴的重新窝在椅子上。
抱着双腿,很不满的看着老御医,嘟囔,“陈爷爷糊涂了,先暂且不说有用没用,若是真的有用处的话,他也不会给我的。”
“真正迫切需要这东西的,还在王府内待着呢。”
顾玟岚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尤其现在病情严重,哪里会那么轻易的就拿到这个东西。
老御医不提,我甚至都忘记了,曾经还有过这个个东西,当初父皇为了安抚,才狠心把贵重的东西一股脑的赏赐下去。
我至今都不懂,若是抄家的话,那便抄个彻底,寸草不留,何必要狠狠的一棍子下去,然后再安抚呢。
这样养虎为患的错误,父皇不应该犯的。
“要不来,那就抢回来,这不都是办法。”
老御医的话让我忍不住的瞪大眼,有点惊讶。
若是换个人说的话,也许不会那么惊讶,但是偏偏是从老御医的嘴里说出来的。
他从来都是古板正直,一板一眼到苛刻,什么时候会说出来这样的话,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看着我惊愕的瞪大眼,老御医更是吹胡子瞪眼了。
抬手就要往我嘴里塞药,还好我躲避的比较快。
“迂腐!糊涂!”
老御医气的不肯搭理我,干脆重新开始收拾他的药。
“好啦,陈爷爷,赶明我把那上贡的稀罕药给您,听说这次可是有不少好东西。”
这话才稍微起了点作用。
老御医的眉头才舒缓了几分。
“若是要延缓,就得尽快拿来,不然的话,等严重了病入膏肓了,神仙都没得治。”
……
国君待定的事情,拖延了几天,早朝的时候更像是炸开的油锅。
下边几方势力虎视眈眈。
裴佑晟寡淡,可是他下边的人可是各个都是野心勃勃的。
早朝我坐在上边,听着底下的议论纷纷,隔着帘子都能看到下边各个的嘴脸。
跟原先不同的是,我哥哥白桓在下边,站在左相爷的位置。
而让我吃惊的是,绪景阳也在。
沉默寡言,比之前更加的锋锐内敛,站在另外一侧,显然官职不重。
但是让我惊讶的不是官职的问题,而是我分明摆明了立场,聪明点的人都不会选择跟我作对,但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却顶了上来。
这后边是谁的势力,光眨巴一下眼皮,都能猜测的出来。
“……”
“臣附议!”
下边说的什么我都没听到,只听到字字清楚的臣附议。
绪景阳拱手向前,不亢不卑。
帘子遮挡了一块视线,但是不妨碍我看向下边。
那一刻只是觉得心里很凉,之前的恨意更浓。
他一脸冷漠,似乎从未觉得有错过,而说的这些话,也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
裴佑晟不在,他顶替的恰好就是裴佑晟的角色。
裴佑晟的人,也都纷纷的附议。
不等我说话,白桓突然笑了起来。
在这紧张到随时都会剑拔弩张的时候,这种笑声听着格外的突兀。
“附议什么?难不成天子的人选,还要通过你们的钦点?”
“好一个顺应天意,好一个名正言顺。”
“若是非说名正言顺的话,当初先皇留下的圣旨还不够吗?”
“左相爷,讲话要慎重。”白桓旁边的人,低声的提醒。
大概谁也没想到,白桓的性格会混不吝到这个程度,能公然在朝廷上就顶撞他们。
“国君定然要慎重决定。”刚才被白桓狠狠顶撞的人,脸色不怎么好看的说,虽然笑着,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有些狰狞。
那人尽量的绷着脸,露出笑容来,可看起来却丝毫的都不和善。
“毕竟顺应民意,才能大兴,国兴安邦,五谷丰登,这些才是臣所期盼的。”
那人用足了感情,抑扬顿挫的,就差到最后涕零了。
“左相爷说的实在是诛心,臣不过就是提出自己的意见,哪敢做大不韪的事情。”
句句有理,这些人擅长的从来不是民生百事,而是嘴皮子上,一个比一个嘴皮子更加的厉害。
只怕言官都没这些人能说会道的。
“怎么?”
我轻轻的敲了下桌子,声音清脆,我淡笑了一下,“这意思就是本宫在位的时候,就动荡不安,民不聊生了?”
刚才还站在高峰的人,现在扑通跪下,不停地解释。
偷偷的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煽动民意,造谣生事,你就不怕本宫杀了你?”
我声音不算很高,但是足够保证下边都听的到。
的确也是如此,早朝上静悄悄的,只剩下呼吸的声音彼此起伏,显然安静了不少。
“长公主要杀要剐,臣都认了,但是立储君为十三公主,臣不同意!”
言之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