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刺杀你?”
白桓眼里杀意迸出,问我。
“哪里,不过就是血袋,装出来的样子,你也害怕。”
我从怀里掏出来血袋,捏碎了,手上的血往下滴答。
仰头对着他灿然一笑,却没说这刀尖是实打实的刺进去的,而刚才的鲜血也的确是我的。
原本准备好的血袋,的确是为了装模作样的出去,可到最后,神使鬼差的就主动的把刀尖刺进去。
白桓半信半疑的看着我,我嘴角使劲上扬看着他,没心没肺的笑着。
但是脑门却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你真当我傻。”
说完,白桓黑着脸,把我带去最近的医馆。
索性伤势不重,只是伤口外翻,看着有些怖人而已。
血袋的确是有用处,但是敌不过这刀没进去的深,还是刺破了皮肉。
白桓全程都黑着脸,就连原先潋滟的桃花眼,看起来都那么严肃。
“以身犯险?长公主,哦不,皇上可真是好本事。”
白桓的手指狠狠地戳着我脑门,不用折扇,照样能对着我脑袋下手。
“我若是当了皇上,那肯定也是先皇。”我回道。
上次在早朝上立足了气场,不过就是暂时稳住局面,不说其他的人,裴佑晟定然也不会安稳的让我坐上这个位置。
如今所有的布置,不过就是为了以后方便。
本想缓和气氛的一句话,却没想到让气氛更加的僵持了。
白桓可不是好糊弄的,当初能够从偏偏公子哥,变成如今吊儿郎当的公子哥,还没让人觉出丝毫违和感,这可是本事。
“你的计划到哪一步了?”白桓问我。
我刻意避开这个话题不想谈,只拉起面纱,挡住脸,幸灾乐祸的指着后边。
后边是押着的慕容家,该流放的流放,该关押的关押。
“白公子。”很冷静的声音响起,是慕容小姐的。
没想到这次出来那么巧,我原以为都处置好了,却没想到在这边遇到。
“自此一别,便真的是天涯海角,各自为安了。”
慕容小姐没了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面目也没那么可憎了。
“嗯。”白桓的反应一直都很冷淡。
慕容小姐突然笑了起来,脸色更加苍白,嘴唇都失了血色,“只要我一天不死,就一天都不会结束,就算是去了皇泉,我也要跟你们同死共赴黄泉!”
她字字铿锵,带足了痛恨和怨毒。
官员已不耐烦,白桓抬手制止了,那几个官员才暂时的停住。
如今左相爷如日中天,势头正猛,巴结都来不及,谁会在这种小事上多加刁难。
“不,不会。”
我本来靠着后边,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才轻笑说。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要说话的时候,我轻嘘了一下,她才恨恨的咬着嘴唇。
我走进几步,站在她面前,“永远都不会,你所经受的磨难,都是你自寻的,而我,永远都会站在最高处,看着你一点点陷进泥沼,用不得超生。”
她的脸色寸寸变得苍白,手掐紧了,似乎在极力的遏制自己的情绪。
突然她仰头大笑起来,“好,好,好,我若是活着的话,那谁都别想活着,最好你记得,记好了,不要忘记我。”
慕容小姐的眼睛通红,眼里的恨意如同利刃。
后边的官员狠狠的拽了她一下,没好气的说:“真是不知好歹,左相爷跟你说话,那是瞧得上你,走走走。”
铁链碰撞,声音沉闷,一行的老弱病残都被带着往前走,哭声连绵。
偌大的慕容府,也终于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
我出来不被发现的时间很短,几乎争分夺秒的去做。
邢老爷子当初拼死留下来的兵符果然是有用处,私兵不多,却能解燃眉之急。
我有意支开白桓,不想让白家继续牵扯进去。
可却没想到,回白府的时候,陡生变故。
白桓被我刻意找来的麻烦给绊住脚了,我回到白府的时候,他还没回来。
白府内外依旧跟所有的高门权贵不同,内外白绫,看着肃穆而凄凉。
祠堂内上上下下一百多个牌位,全都是忠心报国,死于战场的,唯独我舅舅没能入得了祖坟。
进去的时候,恰好舅妈经过,她身上穿着的不再是素淡,而是罕见的红绸绫缎,但是头上却是白色的布,反差大的让人不得不注意。
她手里抱着牌位,外祖父不让舅舅的牌位进去,她便每日都抱着。
抬头阴沉的看着我,缓缓的露出笑容:“恭喜长公主踏遍尸体,终于登上高位,贱妾祝长公主权倾朝野,永乐未央,也省的像是他一样尸骨未寒,孤魂野鬼,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也愿你跌入泥棹,万毒缠身,享遍天下所有痛苦,在这瀚瀚的天下,家破人亡,永远做你的孤家寡人。”
她恨我到骨子里了,每个字都是天底下最恶毒的诅咒。
我全然接下,“该讨的冤屈,早晚都会讨要来,舅舅生平最讨厌被人借题发挥。”
“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败,大概是娶了你。”
我话锋一转,厉声道:“所以,你真当我是三岁稚儿?”
在她伸手之前,我捏住她的手腕,硬是把她手里攥着的药包给扔到地上去。
里面白色的粉末露出,撒了一半,她诧异惊愕的看着我,似乎没想到会暴露。
这次她来,抱着的就是必死的决心。
她一直喃喃“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