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我说什么,依旧是没人理会。
裴佑晟的人向来都是听命于他。
我这个长公主的名头,在他们的眼里,也不过就是如此尔尔。
“来人!”
绿柚持剑,死死的维护在我面前,声音都喊哑了。
外边竟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裴佑晟面色不变,似乎早就料到如此了。
“不用喊人了。”我开口。
照这个情况下去,哪怕是喊人,也见不得有多大的效果。
越看眼前的人越是陌生,当初记忆里的东西都像是虚假的一样。
“皇叔,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我往前走了几步,“这天底下那么多的女人,就非她不可吗?”
“是,她只能是她。”裴佑晟说。
“那好吧,我倒是想看看,今晚又闹出什么事情了,非要皇叔大费周章的过来一趟。”
我让绿柚拿来我重要场合才穿的衣服。
脱下外边披着的外套,伸展开手臂,等着绿柚给我换衣服。
裴佑晟的声音寒而怒,“你在干什么?”
这一声喝斥,让整个屋内都变得静悄悄的。
我挑眉,好笑的看着他,“干什么?这不是很明白吗,皇叔,我在换衣服。”
我生怕他听不懂,咬字着重了点,好让他听的更清楚。
可是他的脸色比刚才更黑了。
怒声道:“滚出去!”
这话却不是对着我说的。
屋内本来还拿着刀对着我的侍卫,都不约而同的低头,头都快垂到胸口上了。
在裴佑晟怒喝完之后,紧跟着出去。
我伸手解开扣子,刚准备脱下里面的xiè_yī的时候,一件带着温度的大衣裹在我身上。
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胡闹!”他冷斥,“贵为长公主,就该有个长公主的样子,当众换衣服算什么?”
“胡闹?”
我任凭他把衣服裹在我身上,没动弹。
他那衣服上带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
似乎还有淡淡的草药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给顾玟岚煎药的时候留下的味道。
本来还不是很反感,可一想到这里,瞬间心里就不舒服了。
“皇叔都能大半夜的公然把一群人带到我屋子里来,我只是换个衣服就算是胡闹了,算是不知廉耻了?”
我反问道。
他脸色漆黑阴沉。
我试图脱下来,却被他按住肩胛骨。
索性就不换了,套好了他的衣服,跟着出去。
绿柚手臂上还搭着衣服,几次不忿的试图上前来,却直接被进来的侍卫给拦住了。
扣押在屋内,没能跟着我出去。
“公主!”
绿柚的声音有些恼怒,还带着几分的委屈。
我回头看了一眼,才看清楚了,裴佑晟这留人的办法,可真是简单直接,一贯的拿着刀架在人脖子上的法子。
绿柚几次想要反抗,可是那几个侍卫更加直接。
刀锋丝毫不犹豫的贴着她的脖子,没分毫的迟疑。
只要绿柚反抗的话,只怕这刀子就会直接的下去了。
“留在这边吧。”我没让绿柚跟着。
可绿柚看向我的视线里带着不安和紧张。
似乎担心我会出现什么意外。
“走。”裴佑晟说。
外边那一排整齐有秩的侍卫,才跟着撤了。
一路上我都安静的呆在裴佑晟的身边,没做声。
等着到了摄政王府的时候,我才知道事情多严重。
进进出出的太医和大夫,不计其数。
还有不少背着药箱跪在地上的,地上全都是被扔出来的残骸。
乱糟糟的,一进去满都是药味。
“滚。”
裴佑晟厌恶的皱眉,厉声道。
那些本来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人,都忙不迭的往外跑。
似乎这边是什么龙潭虎穴。
只是用了片刻的时间,刚才还乱糟糟的庭院内,已经是空荡荡的了。
屋内屋外的燃满了灯,那些灯光凑在一起,把庭院内照的都是宛如白昼。
只剩下一个看着像是西域那边的人,也不跪拜,也没任何慌张的神情,站在这边,老神在在的。
我隐约的记得,似乎是听人说,裴佑晟请来了一个会蛊的,却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个人。
眼前这个男人精瘦,脸上没有肉,都往内洼陷,那双小眼睛里似乎有精光,咳嗽了几声,看向裴佑晟。
“王爷,已经找到了办法,但是需要尝试一下,成功的可能大概占六成,您要不要试一试?”
那人的视线在我身上停顿了会。
意味深长的,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我本能的感觉到了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顺着视线看过去,那人的视线也丝毫不避讳的看向我,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强烈。
我拧眉,冷声道:“怎么?见了本宫也不行礼数,可真是好大的架子。”
“放肆,本宫也是你能随便看的?!”
我怒叱道。
那人才不甘不愿的收回视线,比较起来刚才的敷衍,现在才真真正正的按照礼数来行礼。
我扫了一圈,看到顾玟岚那屋门口是关着的,隐约的能看到来回走动的人。
今晚注定不会多么消停。
并且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刚才那个人,似乎是心怀不满。
更是添油加醋的说:“王爷,要是再不快点做决定的话,可就是真的没办法了,到时候哪怕是神医都无力回天啊。”
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