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阳十三年七月二十日
民兵全部招收完毕,清远民团正式成立,颜魁任团练,总领民团所有民兵。
其下设五个百人队,每队各设一队长,一队副,其中颜魁亲领一队民兵,其余四队,分别由龚发、陈兴孝、秦五、秦十四人任队长,何春、傅之明、施勇、张冬任队副。
每队队长、队副之下,再设十名什长,十人为一什,五队总共五十什,是为民团民兵正役,能领县衙粮饷。
此外,民团还有火头军、马夫、库管、后勤等辅役民兵五十名,隶属颜魁亲自统领,也有衙门派响,但待遇要差那些正役民兵一些。
………
七月二十一日
还是几天前引起轰动的西城门校场,此时已被县衙批给民团做了驻地军营。
营地内
手上拿着县中库房新批下来的兵器,五百名民兵头戴黑巾,各自身穿淡色粗布劲装常服,在各队队长、队副的指挥下,成队列站在军营北侧的点将台下,等待台上的几位大佬检阅。
台上
花文正看着下面阵容肃整、斗志昂扬的一众民兵,内心止不住的涌现出喜悦之情,回头看向一旁的颜魁。
“颜团练果然不负本官厚望,给我清远添了一支雄师啊。”
颜魁摇了摇头:“县尊大人过誉了,如今民团新立,下面这些民兵都是花架子,既不经看也不经打,若是想同崇山上的那些恶匪厮杀,民团还得需要严厉的操练。”
黄大虎刚才一直在旁边,此时闻听颜魁这话,不禁好奇问道:“兄弟似乎颇知兵事,莫非你还懂如何练兵?”
颜魁早就知道,凭现在自己屠户的身份,如果显露过多的“军事才华”,肯定会有人产生疑惑,所以,他提前想好了应对之策。
“黄大哥有所不知,我祖上其实并不是咱们清远本地人,家祖乃是前朝一位总兵,后来因战乱家道中落,故才沦落定居于此。
也多蒙先辈舍命,乱世之中保住了祖上留下来的家学传承,小弟从中学了一二,不敢夸口知晓兵事,只是略懂皮毛罢了。”
“哦,兄弟原来是将门之后,怪不得呢。”
甭管心里怎么想,颜魁的这番说辞还算是合情合理,在场的众人一起感叹了一下颜家兴衰,然后话题转向别处。
………
又过了一会,检阅开始,颜魁这个民团团练最先站出来,对台下的五百民兵做了一番训诫,之后,颜魁又彰示了一些军规条文,接着颜魁退下,黄大虎这个县衙分官武事的县尉出场,讲了一通官话,无外乎好好训练,保境安民之类的。
最后,清远父母官、县衙一把手、民团直属上司花文正作总结发言。
相比黄大虎说的那些套话,花文正显然来之前做了一些准备,说的话也更符合一些民兵的心思,就比如他直接向民兵们保证,剿匪之事,他绝对会lùn_gōng行赏。
甚至最后,花文正为了防止民兵以为自己忽悠人,他不惜以县令之尊对民兵们明码标价。
一个普通喽啰的人头值一两银子。
一个头目的首级值十至三十两银子。
各部匪首及寨子重要当家,一个人头值一百至五百两银子不等。
并且,花文正还许诺,除了金银奖励,立大功者,他还会亲自上书朝廷,为其请功,加官进爵。
…………
一石惊起千层浪。
实话实说,这么多青壮能前来参加民团,除了崇拜敬仰颜魁,以及或多或少的保卫乡里的想法,但更多的心思还是想借此出头,升官发财娶媳妇。
所以花文正这番话,正中民兵内心的小心思,也顿时让整个民团的精神为之一振,士气大涨,此时此刻,花县令在众民兵的心中的形象,甚至一度超过了颜魁。
花文正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自己一手推动建立的民团,他怎么可能在其面前露露脸吗,看着下面微微有些骚动的民团,花县令淡淡一笑,冲着底下亲切的摆了摆手,从容退场。
今天身兼半个司仪的颜魁赶忙站了出来,宣布检阅结束,号令各队队长领着民兵前去操练,他自己则去送准备离开的花文正一行人。
一柱香后
看着渐行渐远的回城车队,颜魁回到大营,他一露面,龚发几人立刻凑了过来。
“二哥,姓花的是不是要收拢军心。”秦五脾气最急,第一个问出了心中疑问。
颜魁闻言一乐:“行啊老五,长脑子了,不过县尊今日确实太过直白,连你都看出来他的用意了。”
陈兴孝看颜魁似乎对花文正之前的举动没什么不满的意思,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二哥,你是不是对此早有预料。”
龚发几人都是自己人,颜魁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意思,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而后沉声说道。
“这当民兵是别着脑袋砍土匪的玩命活,真全指着这五百人对我颜魁一腔热血去同土匪们打生打死,不现实,我也于心不忍,所以怎么都得给大家谋点甜头好处。
咱们兄弟几个本钱小,养不了这民团的五百民兵,好在县尊大人手里有钱,又指着咱们给他卖力,两方各取所需,所以检阅之前我去找了县尊大人一趟,才有了方才这出。”
………
没想到花文正这个举动是颜魁在背后撺掇的,龚发几人被这个消息震得有些不知所措,沉默了一会,龚发才有些犹豫的道。
“二哥,你就不怕咱们手底下的人因为这个……以后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