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去安歇吧,明日还要远行。”
刘禅精神抖擞,毫无困意,他辞别孙尚香,觉得也应该去帮各位同伴收拾行装,于是转个身往王熙的房间去了。
刘禅刚走,孙尚香满脸的笑容慢慢凝固,她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我说的你都听见了。”
屋门外传来赵昊懒洋洋的声音:“我是想来给太子请安,然后帮太子整理点东西的,
不过听你们这么夸我,我倒是有点进退两难了。”
孙尚香一怔,走到门口四下张望,道:“我以为门口是程幽,原来是你。”
“是啊,我就在这多呆了一会儿,倒是成了偷听别人聊天的小人了。”
孙尚香沉吟片刻,道:“瓜田李下,我就不请您进去了,还请恕罪。”
“这是好事啊,看来孙夫人终于决定跟我保持友好关系了。”
孙尚香面色一红,随即黯然道:
“你这次去,会不会带程幽走?”
“会,我知道你们都讨厌她,我也管不了那个野丫头,索性把她带走,给你们放一阵子假,眼不见为净也是好的。”
“程幽是个苦命人,你能好好待她,也是她的福气。
只是她终不能信任我,这点应该自有她的道理。”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孙尚香又道:
“我有一件事一直想说给你。
程幽和你的关系大家也都知道,可你还带着郁生呢,郁生你又想怎么安排?”
赵昊翻了个白眼,无奈地道:
“当亲妹子养着呗,等天下平定,再送她回家嫁人便是。”
“你舍得?”孙尚香嘲弄道。
“唔。那你说怎么办?”
“我以贵人的身份,给你做个媒,让郁生给你做妾如何。”
赵昊叹了口气:“我说,您又在搞什么?”
孙尚香冷静地道:“我是说真的,郁生虽然年幼,可是一直跟在你身边,无人不爱,你不好意思,觊觎……看上她的人可不在少数。
她出嫁之年之前,求亲的肯定已经踏破了你家的门槛,
你若一直吊着,只怕将来会得罪重要的人。
所以,我出面,定下来,起码有这个名分在,断了一些人的念想,也是不错。”
赵昊对陆郁生的感情更多像对自己的亲妹妹,谁不喜欢有个聪明可爱明媚动人的妹妹一直跟在后面哥哥哥哥地叫着自己,
至于以后的事情,赵昊也没有想太多。
毕竟陆郁生今年才几岁?想别的也太qín_shòu了吧?
但说起来要把她嫁出去,赵昊还真有点舍不得。
毕竟这是祖师爷的女儿,历史上有姓名流传的正经姑娘鸭……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还是算了。
郁生出自高门大户,做妾委屈她了。
等她到了出嫁的时候,还是要看她自己的心思,
我家郁生只嫁给她喜欢的人,如果她不喜欢,就不会存在什么联姻之类的事情。”
“若是你的上官求娶郁生呢?”
赵昊想都没想:“求娶就得看郁生自己的想法,若是郁生不喜,谁来也没用。
若是上官强迫,呵呵,那我就只好做官比他更大了。”
……
刘禅哼着歌踏着步走到王熙房内,果然看见王熙正在一堆竹简里肆意忙碌着。
“王主簿还没安歇啊。”刘禅笑嘻嘻地走进来。
王熙一直不想当官,可赵昊还是强行给他安排了一个主簿的官身,
见刘禅进来,王熙忙不迭拜倒:“太子,微臣还在整理一些医道之书,让您见笑了。”
刘禅扶起王熙,温和地一笑:“王主簿医术过人,若是天下平定,一定是太医令的不二人选。”
王熙老脸一红,他最近被赵昊打击的觉得自己几乎是个庸医了,哪敢随便接刘禅这话。
他把刘禅让进屋中,给他倒了一杯茶,刘禅却摆摆手,温和地道:“就知道您的行装不少,我是特意来帮您收拾的,您要是客气,便不好了。”
除了自己在写的《伤寒论》,王熙还搜罗了一屋子的宝贝医书,见刘禅感兴趣,他便随手拿出几卷给刘禅显摆。
刘禅虽然不懂医术,但也装出一副看得懂的样子,只看了一会儿,头就已经有三个大。
“呃,好复杂啊,有没有简单一点的东西。”
“还真没有,我这一屋子都是医书,有我自己写的,还有搜集来的。”
刘禅苦笑一声,帮王熙把几卷竹简放好,见一卷竹简看起来还比较新,心道这便是王熙自己写的医书了。
嘿嘿,我看看王主簿自己写的是什么。
他拿起竹简,却立刻怔住了。
只见竹简上用很难看的字体写道:人之情多矫,世之俗多伪,岂可信乎?
子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耻之,丘亦耻之。”
耻其匿怨而友人也。
人者多欲,其性尚私。成事享其功,败事委其过,且圣人弗能逾者,概人之本然也。
这……这是什么?
王熙见刘禅看的发呆,立刻明白他在看什么。
“哦,这个啊,在夏口的时候,冠军侯给孙权的女儿开蒙,自己编的一本书。
当时写完之后还想寄给她,后来一直繁忙,就忘记在我这里了。
说起来这上面写的跟孔圣人的学问截然不同,倒是也有新意。”
刘禅顺着看下去,只觉得后背阵阵汗流。
这是冠军侯写的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