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一般分两种,一种坚贞不屈仗义死节的,剩下的都归为第二种。
那个文士显然没想到赵昊居然这么胆大妄为,连个机会都不给,问都不问就掀起一场杀戮。
围观的民众见了这血淋淋的场面也居然很不给面子的拍手叫好,让这个文士恼怒之余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跟这些蟊贼有亲戚?”
那文士咬咬牙,恶狠狠地道:
“好叫大王知道,这些人都是我们番禺胡家、赵家的家臣,
昨日是我两家结亲的大喜日子,喝多了些,略有些孟浪,大王如此辣手,这……这不太好吧?”
赵昊呵了一声,笑道:“听你的意思,还怪我上岸来没有给你们拜码头?
你们这两家,是开斧头帮的吧?”
文士强忍着怒气道:
“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我赵睢当年举孝廉入仕,汉中王、吴王都要给我三分薄面,唤一声先生,不知大王……”
赵昊冷笑道:“掌嘴。”
庞会嘿嘿一笑,张开魔手把赵睢一把拉过来,用力一耳光打在他脸上。
“你!啊啊……”
庞会这一巴掌真有开碑裂石之力,一下子就打的赵睢满嘴牙喷,口吐鲜血。
“意思是你也配姓赵?
你都知道孙权当了吴王,难道还能不知道汉中王早已克成大统?
庞会,把他给我全身扒了吊在府衙门口,让百姓们都来看看这乱臣贼子是何嘴脸!”
赵睢被庞会一巴掌打地眼花耳鸣,小鸡一般全无抵抗之力,几个士兵一拥而上,他把全身的衣服撕烂,用麻绳捆了他的双手,高高吊起。
赵昊朝四方民众一拱手,微笑道:“各位父老受惊了,吾乃大汉冠军侯、卫尉、前将军、领交趾太守赵昊是也,
奉天子诏令,来南海公干,初来宝地,见蟊贼不法,故以辣手处置,以正试听,还请各位父老多多包涵!”
说罢,他朝四方作揖行礼,
那四方的百姓听不懂他那一大串官职是什么意思,但大家看这架势也明白,这是朝廷派来的大官啊!
啊,好年轻就当了如此大官,以后这还了得?
这样的人居然跟我们这么客气,还为我们一上来就跟赵家翻脸,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不用人吩咐,围观的民众纷纷跪倒磕头,用实际行动展现对天子的忠贞。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被吊在旗杆上的赵睢这才清醒过来,嗷嗷喊着救命,他万万没想到赵昊居然敢如此侮辱于他,胸中的愤怒、羞辱直冲大脑,可又被强烈的恐惧压了下去,
这年头当官的人总是要个面子的,赵睢也是心中笃定赵昊肯定是东吴或者季汉的官军才敢出来讲条件顺便混个脸熟,
要是来的是真的海匪,他才不敢出门闹事。
赵昊比海匪还暴力凶残,不仅完全不给赵睢面子,反而还振臂一呼,喝道:
“南海太守不在,我奉交州牧刘琰之命暂署南海军民,诸位有何冤情,可以速速报于本官,本官替各位伸张。
南海有鱼肉百姓之人,我也力斩不赦,有奸邪鼠辈敢趁机为祸,这些狗贼就是榜样!”
众人齐声呐喊,顿时欢声大作,
千百年来民众的要求都是一样简单,只要有个青天大老爷能站在他们的角度思考问题,哪怕思考不成,也值得他们大胜欢呼。
刘禅看着赵昊慷慨激昂的模样,心中羡慕非常,他恨不得自己也跳上去,接受百姓羡慕的眼光,
看着吧,我当皇帝,一定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是大汉四百年来最好的那个皇帝。
广泛发动群众这种事杨仪也已经干的很熟练了,他把赵昊和刘禅请回屋中休息,自己带着庞会等人享受一把当青天大老爷的感觉,
可不到中午,杨仪便阴沉着脸跑回来,叹息道:
“老大,这南海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峻啊。”
“说来听听。”
杨仪咽了口唾沫,道:“我仔细问了问,这番禺的土地基本都被赵、胡两家占据,这些民众都是仰仗他们鼻息过活。
我打听过了,庞德率军过来之后,这两家打开城门没有做任何的抵抗,反而积极捐粮,让子弟加入庞德的部队。”
“一开始还算顺利,可不久之后,北部山越大起,频频袭击四会,还放出话说要连接东吴,迎步骘回来。”
“庞德也是无可奈何,他让这些世家给他提供军粮,自己率部去打那些山越,同时控制住溱水,好让步骘没有趁火打劫的机会。”
庞德是个老军伍,他一定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那些山越跟东吴一直不睦,怎么可能喊出迎接步骘的口号?
番禺很难完成渗透,步骘如果顺着溱水突然打倒番禺城下,他恐怕还反应不过来,只能束手就擒,
与其这样,还不如离开番禺,守住溱水水道徐徐图之,就算这些世家突然发难,他还有一点反应的时间。
“威公,你这说的就不对了。
庞德一辈子为将从来没有独当一面,这打法还是不管不顾,游击习气太盛,作为一个将军,勉强合格,可是做一个太守,还差的太远。”
他伸手在地图上点了点:“番禺是南海的核心,是精华所在,供给部队的军粮安全全赖番禺一地。
他把番禺交出去,就等于把自己的后勤拱手让给了这些世家大族,他们不敢反叛的时候还好,若是他们找到了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