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渔让皇帝坐到软塌上,她走到床边一看南怀风眉头紧皱青筋凸起像是很难受一般。
她伸手搭脉,却发现南怀风中的毒并不简单,是包含着曼陀罗花和木胆的剧毒。她一瞬间就想起了南怀风书房中的那怪味点心,便是曼陀罗花和木胆相融又搁置太久的味道。
也忽然明白了为何南怀风总是精神恍惚,易怒没办法思考,都是因为这两种毒药的药效在发挥它们的作用。
“皇婶婶,皇叔他不会有事吧?”小皇帝声音低低的,却充满了无数的害怕和不安。
江子渔回头安慰他,轻声道:“有我在,自然无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来了之后吃过什么喝过什么吗?”
“皇叔来了之后并未进过任何东西,不过皇叔看见我的时候很奇怪,他看见我无事有些恍惚,而后是一阵恍然大悟的表情,再之后就忽然晕了过去。”
皇帝的确被吓了够呛,他拼命的喊着宫人却无人应答,只能用自己瘦弱的身子拖着南怀风将他移到了床上。
“急火攻心,原来如此。”江子渔终于明白了木胆的作用,这大量的木胆极容易让人性情变得易怒不受控制,南怀风定是在看到皇帝无事之后便知道自己被算计了,顿时一口气太急让毒加快了融入血脉的速度。
江子渔从荷包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瓷瓶,将里面的药丸倒出了两颗,而后捏着南怀风的嘴直接塞了进去。
小皇帝从一旁倒好了茶端过来,江子渔闻了闻确认无毒之后才灌进南怀风的嘴里,一套动作粗鲁至极,她可不是什么温柔的人。
“丫头,太后在赶来的路上。”南尘卿从门口走了进来,将御膳房的点心放在了桌子上,而后看着床上的南怀风咂了咂舌:“哟,真中毒了。”
“去告诉流影和子破放响箭。”江子渔这会儿可没空跟他贫嘴,南尘卿哎了一声乐得其在的被差使着。
江子渔回头走到床边,这两颗解毒丸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救他的命。她想着再看眼空间的古书,便伸手想要搭脉。
然而南怀风却转手握住了她,他迷蒙的睁眼,眼前还是模糊的:“你怎么回来了?”
江子渔一顿,按理说他眼下中毒颇深,应是瞧不清认不得人的才是,随即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手这么凉,你跑了就不该回来。”南怀风这会儿是靠着自己强大的意念撑着口气跟江子渔说话,他这次不慎中招,江子渔回来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你以为我想回来?”江子渔不肯承认她对南怀风心软了,明知此行凶多吉少也要剑走偏锋,只因他曾经给予过的信任和温暖。
“对不起。”南怀风沉沉的道歉,语气中还有几分真挚,说完这句话他便又晕了过去,江子渔伸手再度探脉,古书上给她的提示只有银针祛毒。
外面响箭乍响,太后已经到了承乾殿,江子渔根据古书上的人体穴位图,将南怀风上衣扒掉,小心谨慎的操控浸骨针扎了几个穴道,而后看着小皇帝说道:“躲起来。”
小皇帝点点头但也没有躲起来,而是像小侍卫一般守在了南怀风的床前。
江子渔阴沉的脸色从寝殿出去,太后已然走到了台阶之下。
“禁王妃。”太后收敛的情绪看着江子渔有些意外,不过眨眼便明白了,这门口的侍卫大闹怕是她安排好的。
“禁王身子不适不见任何人,太后娘娘请回吧。”江子渔语气说是恭敬,可眼神中满是寒霜。
太后轻笑着想往里走,江子渔毫不客气直接放出天蚕丝绕在身后,冷冷的说道:“太后娘娘止步吧,刚刚的响箭您也看到了,禁王的百万将士此刻已经在包围紫禁城的路上了。”
“你,你要造反?”太后眼中带着几分狠厉,江子渔一笑道:“谁要造反心知肚明,总之禁王一日未醒本宫就一日不撤兵,哦对了,瑞王应该还在回京的路上吧。”
江子渔眼中满是威胁,太后心里一惊——她竟然连逸儿回京的事都知道?
“包围皇城可是死罪!”太后依旧不肯退步,江子渔全然不在意:“我既然敢闯宫,便什么准备都做好了,还有娘娘你最好回去好好祈祷南怀风无事,否则你还有瑞王还有这满宫阻拦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江子渔的杀心已经起来了,说这话倒不是真为了南怀风,而是她厌恶这些算计她的人。
在屋内的南怀风身上的银针此刻已经变了颜色,而太后攥紧了拳头将所有的不甘心和狠厉都收敛在了眸子之下,江子渔气场全开杀意冷冽毫不退让,整个皇宫内充满了剑拔弩张的阴沉,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