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样沉默了一天,其中没有其他任何人打扰云飞。一直到第二天清晨,云飞看着赤赫,平静的笑道:“赤赫兄,我想通了,你的话我翻来覆去想了一遍又一遍,确实是很有道理。”
赤赫道:“不仅如此,你一定还想了许多你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对不对?”
“既然你想通了,就是我的兄弟,你日后帮我进攻乌桓,我帮你在中原立足。”赤赫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意图。云飞不知道是否要反对,在他犹豫之时,赤赫已不给他说话机会,接着说道:“再过十日,我便会举事,到时候让你瞧瞧,一切只有你想不到的。”
云飞惊讶道:“举事?十日后?”
赤赫信心十足的一笑,道:“不错,就在十日后晚上,这平城的校尉严纲骄横无能,但他手下却有些人才,像曲长赵云等。这严纲尽管不重用他,可是有赵云在,平城很难攻破,所以我选了十六个勇士,在各种情形下,混入此地,等待时机。”
赤赫道:“只等十日后,公孙瓒的监军关靖到此,那时候严纲一定陪他吃喝玩乐,而我们便有了机会,到时候我与弟兄们会破牢而出,趁机去杀赵云,哪怕是杀不了他,只要我们逃出平城,那严纲定不会饶那赵云。”
云飞惊叫一声,道:“原来如此,你是针对赵云的,哪怕是杀不了他,那严纲因为你等逃脱,再加上监军在这里,他为了推责,自然会找赵云抵罪。只是,你怎么确定他就会找赵云呢?”
赤赫微微一笑道:“那严纲因为赵云勇猛,怕他抢了自己的风头,早就对他不满,况且赵云本是负责平城防卫的,你认为心胸狭窄的严纲,会放过他吗?”
云飞听了之后,不禁后背发凉,没想到这赤赫一开始就是针对赵云的,他和赵云谈不上交情,但即使自己深陷于此,他并不反感他,反而心中有些不忍。这时候两名军士走过来,近前打开了牢门,向云飞说道:“喂,你给我出来!”
云飞问道:“叫我做什么?”
一名士兵过来扬手就要打他,却被赤赫一把抓住,他挣脱不得一时间疼痛难忍,好不容易被另外一名军士拉开,那名军士对赵云说道:“校尉要亲自审你。”
赤赫一声冷笑,说道:“那是一个蠢货。”自然是针对严纲的。
云飞重又被押到一个原来的房间里,坐在正中的却是赵云不是严纲。见他走了进来,赵云挥了挥手让军士们走了出去,顺手将房门掩上,将门外的聒噪隔离开来。
赵云道:“云兄请坐!”
云飞有些纳闷,仍旧依言坐下,赵云却在他面前走来走去,说道:“云兄,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义薄云天,心系中原之人,绝不会干出卖国求荣的事情来。”
云飞更是摸不到头脑,忍不住问道:“但曲长你把在下囚禁起来,难道是别有用心?”
赵云点了点头,道:“不错,只是害兄台您受苦了,还望此次你没有白白受苦才好。”
云飞这才恍然大悟,心想:“这家伙,原来是利用我入牢去打探消息的,怪不得自己正好被收押在赤赫一起,赤赫曾说这家伙是个人才,只是被严纲压制无所施展而已。面对他的问话,必须小心为好!赤赫把自己当做朋友,也是自己长这么大结交的唯一的朋友,自己岂不知道“信义”的道理,可不能轻易泄露了他的计划。但自己不说,眼前这赵云恐怕就会被害,一想到自己父亲的事,他又有所动摇。”
赵云一直盯着云飞,好似看出他的纠结。所以也不打扰他,许久之后,云飞长叹一声,终于做出了决定,道:“我确实得到一个消息,可惜不知如何告诉你,这让我左右为难。”
赵云微笑道:“你且别说,我猜那人是赤赫?你一定想问我是如何猜得到的,我不妨告诉你,在北疆之患中,赤赫虽然势微,却是一个才略过人之人,也只有他才有这个计策来攻破平城,不像那丘力居,仗着自己的铁骑,就以为能打下平城。”
赵云踱步到案前,饮了一口茶后继续说道:“我早就发觉这些囚犯有些蹊跷,而且个个都是武功高强的精壮之士,但他们都不肯说出谁是头领,可是我早已从他们眼中里看出他们的头领是谁。要知道北疆之人没什么信义之言,无不是畏惧强势,屈从强权之流,只有赤赫带领的人纪律最严,属下都全心全意的拥护他,这家伙在北疆才是最大的隐患。”
云飞有些不明白,赵云稍微停顿,继续说道:“我只要知道他是赤赫,就会有控制之法,只是……”说着长叹一声。
云飞见他如此,道:“你既有控制之法,却为何叹气?”
赵云来到云飞面前,看着他说道:“你我虽然年轻,但我看出你也是个英雄豪杰,绝不是龌蹉小人。你要是把我当做朋友,就喊我赵云赵子龙吧,我且告诉你,我虽然有控制之法,无奈校尉他不信任与我,而我职位卑微,恐怕没法实施。要知道,这北疆现在有安王、大鹏王争霸,再加上这赤赫的势力,所以才没有形成合力,但只要赤赫此次得逞,攻破平城获得中原的地盘,以他的能力将会很快统一北疆,到时候北疆的势力强大,中原本就是诸侯混战,通往中原的路一旦被打开,恐怕不只是丢失土地那么简单,面临的将可能是整个汉室的覆灭!”
云飞不禁大惊,他虽然把赤赫当做朋友,又因为和他的相同遭遇而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