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蔡环拧转左臂,脱开弟弟的控制,反手攀上后者的腕部,借力将己身向近前一拉,右手随即跟上,三寸长的短小木剑比上蔡昭的喉咙。
“又是我赢了。”
蔡环的双肩不自觉地耸高一些,然后松开了弟弟的手,一推将两人分开,转身扶着船舷,长吸一口冷冽的江风。
“你怎么换短剑了?”蔡昭再是不想与姐姐交集,也还是有少年的心性,他想赢,输也要输得明白。
“前日你问我为什么用刺不用劈,昨日你问我为什么用腿不用手,今日又问我为什么用短不用长。”
蔡环只是偏过头,声音顺着江风,飘进蔡昭的耳朵里,话语里的轻慢却只多不少。
“我告诉你刺击莫测,可你还是横剑来挡;我告诉你一手持剑之外,还有一手两脚需要提防,可你还是一心夺我的剑,看不见我另一只手正绕到你颈后;今日就算我告诉你短剑的利处,于你又有什么用呢。”
“你说刺击难挡,可我不是格开了吗;你说手脚并用,我击你手腕和后腰用的是什么;你要教我短兵的利处,我不用你讲,‘一寸短一寸险’还轮不到你做我的老师。”
蔡昭把木剑往身前一扔,年少的脸上,开始的一点败者之谦全然被羞愤取代。
听到木剑落地的声响,蔡环下意识得回过头来,正看见弟弟转身要走。
“回来!”她还是那么凶,那么颐指气使。
蔡昭很乖地站住了。
“我最后跟你说‘晚了’,是说你早该意识到和我拉开距离。记着,你的剑有多长,就离对手多远。”
蔡环将整个身子都转过来,想要靠在船舷上,可后腰一与船舷相碰,她就疼得弹了起来。那动作很小,没有叫任何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