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说你的家乡吧,你说的青……”
“青阙。”葛岚应道。
“对,青阙。”
“青阙是四界之一,与安塞同为市洲、塞西之界,并非是岛屿,而是用城墙和边军分隔出的陆上领地。”
“青阙和安塞没有太多差别,因为毗邻塞西的缘故,伴以乐器和吟唱的叙事诗在两地极为盛行;很多年轻人会学习塞西诸邦的语言、仿制那边的乐器,这被认为是极其风雅的活动,也最招姑娘喜欢。”
蔡昭端着手、大拇指塞在嘴里,那神情不知算不算专注——但无论如何,葛岚讲得很专注。
他半唱半念地示范起来,用指骨敲打着地板伴奏。
“开戎!裁缝!刀剑无穷!”
“针穿铁甲,线缝黄钟!”
“老爷!”
“他说,”
“您不瞎不聋;”
“夫人!”
“他说,”
“您衣不遮胸;”
“开戎!裁缝!刀剑无穷!”
“针穿硕鼠,线缝蠹虫!”
“陛下!”
“他说,”
“我两手空空;”
“陛下!”
“他说,”
“我两手空空……”
葛岚的嗓音沉闷而不浑厚、干哑而无磁性,说是民谣歌手却又偏偏不会即兴走调,只像是一副笔笔都写对了位置、却笔笔都着墨干涩的廉价字画。
但蔡昭还是为他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