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吃下严阖的一记雷枪,现在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除了眼前这位高深莫测的前辈,还能是谁的功劳呢?也许她那玩弄他人于股掌之中的态度的确令人不快,但庄左仍为自己先前的失礼感到羞愧——他只是像常人一样被情绪左右了,但他本该以超乎常人的镇静要求自己。
妇人满意地笑笑。
这时,庄左那不知道还算不算镇静的脑子想到一个主意。
“前辈……是否也有替他人易容的本事?”他试探地问道。
如果庄左猜得没错,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才是自己现在真实的容貌,只是这位前辈用她的易容之术将自己变作年轻时的模样。
果然,妇人点了点头,挑起眉毛,好像对他接下来的话充满期待。
“那,晚辈还有一事……厚颜相求。”
……
竹室门前,一男一女相对而立。女的是个憋着坏的年轻妇人,男的是个神情局促的白面小生,前者在为后者送行。
“临走了,也不知……前辈如何称呼?”他有些迟疑,但还是问出了口。
妇人一边脸凑近些,提议道:“你既变了荣实的模样,不如也随那小子叫我。”
“那他……国师他,叫您什么?”
“老泼妇、老妖婆、老不死的——总之脱不开一个老字。多没教养。”
她脸上的表情并非是生气或责备,而是那种、追忆旧时光时、常不经意泛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