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娘俩走远,天明问道:“敢问仙长有什么事情?”老者道:“实不相瞒,贫道乃昆仑山上方术士,此番下山是专为令郎而来。”天明心里一凛,诧异道:“昆……昆仑山?为了祈儿?不知仙长……还请仙长明示。”他自知道昆仑山乃神府仙山,这老者既是昆仑山仙人心中便更加不敢怠慢。
老者道:“此事说来话便长了,不知你对万年以前的人魔之战可有耳闻?”天明道:“人魔之战,就是传说中的人魔之战?人王伏羲打的那场大战争?”老者道:“不错,当年魔族入侵,人族险遭灭绝,幸得人王伏羲领导人类才战胜了魔族,最终将他们驱逐了出去,可是人王伏羲心存仁念并未将魔族斩尽杀绝,而是将他们封印在了另一重空间,太清祖师预言万年以后人类将再遭大劫,贫道演算魔族已出现动辄,虽不能完全参透天机,但也预测大祸已经不远矣。”
天明回想捡拾天祈的经过隐隐觉得不安,一时踌躇难解,好半天才道:“这……这只是传说而已,再说这跟祈儿又有什么干系?”老者道:“贫道说这番话并非玩戏,我来问你,祈儿并非你们夫妻亲生贫道说的可对否?”天明支支吾吾不能言语。老者道:“我知道你爱儿心切,这件事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也是我支开祈儿的原因,你不必介怀,但我要告诉你的是祈儿并非一般的孩子,他的存在关乎着人类的生死存亡,可马虎不得。”天明不觉间出了一身冷汗,说道:“不敢,仙长说得对,祈儿确实非我夫妻所生而是我在林子里捡来的,当时有一只猛虎在侧也没敢吃这孩子我就觉得不可思议,只是……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仙长的意思,难不成……难不成祈儿就是祸根?”老者长叹一声道:“是福是祸还未可知,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也是天命。”
天明踌躇了片刻,说道:“那……那敢问仙长此番来此是何用意?想如何处置祈儿?”老者道:“依贫道看既然福祸难定倒不如一搏大小。”天明问道:“如何博大小?”老者道:“我看这孩子骨子里倒是良善的,但既然天命有指其中必有道理,我想将他带回昆仑山去好生调教,化祸为福,变不好为好,你看如何?”
天明一时犹豫难定,过了好半晌才道:“有仙长调教那自然是好,只是……只是……”老者笑道:“你是怕我食言中途对他不利吧。”天明确实是这样的心思,被老者一语道破不禁脸色一阵通红,说道:“在下……不……不敢,不敢。”老者笑道:“你放心好了,修道之人以慈悲为念我怎会动这样的想法,再者说祈儿的命格藏有福祸两端,我又怎能枉顾世间苍生的存亡。”天明颤声道:“仙长是说……世间苍生的命运都……都掌握在祈儿的手里?”老者道:“可以这么说。”天明脸色沉重,深叹一声道:“既是如此那就有劳仙长了。”
原来玉阳子在瑶姬圣母将天祈抛出东海之虚之际,天合异象,他便即掐指推算,只是未能深参透悟,仅仅知道这孩童非同凡响,后来回归府邸又利用先天演卦占演天机,以人族福祸为码也仅仅得出“吉,凶”二字,万年大劫,人族福祸,他也不能擅断,思虑再三他决定收这孩子为徒,精心调教,以图变“凶”为“吉”,这也是在罹难难定的情况下的一场豪赌,这才在七年之后等这孩子长大而下得山来,刚巧遇到天祈为人所欺出手搭救。
二人正在交论之际,突然一道白光闪现,一个白花花毛茸茸的小东西窜进门来,纵身一跳跃到了玉阳子和天明之间的方桌上,正是那赤尾灵猿。天祈随在后面紧紧追赶,叫道:“小猴,你别跑。”跟着跑进屋来。王氏跟在儿子后面关切叫道:“祈儿慢点,别摔着。”天祈向赤尾灵猿俯身抱去,可那白猴子灵健异常,一纵跳到了玉阳子的身上,又是一纵跳下地来,出溜钻到了桌子底下,天祈跪在地上向桌底爬去,嘴里叫着:“小猴你出来。”他玩的兴起已忘记了屋里的人。
王氏听丈夫吩咐带着儿子出去玩,她也不知道这白须老者要同丈夫说什么话,只是听从吩咐罢了,正在外面闲走突然这白猴子跳了出来,天祈认得它也正好奇它怎么会跟来,玩心大起便开始追赶同白猴捉起迷藏来,这一人一猴两个小家伙个展活跃,一个跳一个跑,追到了屋子里仍不罢手。原来这赤尾灵猿自在野外遇到天祈便恋上了他,悄悄蹑在他的身后跟了回来,天祈是小儿心性活泼好动,猴子又是天生的喜欢嬉闹,这两者碰在了一起自是有一番乐呵,一时间屋子里尽是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热闹声。
天明叫道:“祈儿,不要闹了,快出来。”天祈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叫了声“爹爹”。王氏拉着天祈的手嗔道:“你看你这孩子,走,出去玩。”天祈指着桌底道:“小猴还在里头呢。”天明对王氏道:“不用出去了,我和仙长已经谈妥了。”又对玉阳子道:“仙长,小儿你这便带他走吧。”王氏一惊,急道:“带他走?去哪儿?”天明道:“这些容我以后再跟你说,仙长,有劳你费心了。”王氏一脸慌急,道:“不是,这……这要去哪儿总该跟我说一下吧。”玉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