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宝贝拿出来的时候,林小志的目光就落在上面。
陈思绮那二十万可不是白收的。
拿人钱财,帮人办事。
如果这把壶是真货,他也就不出声了,两千万虽然贵,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不还价那是陈思绮的事。
可惜,这壶是赝品。
“你是谁啊?”
吴老板脸上的笑容嘎然而止,看着林小志讥笑道:“你懂什么是紫砂壶吗?就在这大放厥词。”
“程寿珍大师亲手制壶,有市无价,两千万我还是看在陈小姐是熟客的面子上。”
“你竟然敢说我这是破壶,不怕闪了舌头。”
“吴老板,他是我朋友。”陈思绮闻言,露出一丝不悦冷声说道。
本身她撞了林小志,心里就存着歉意。
带他来是因为在医院,领教过林小志的本事。
让他帮着掌眼。
既然他说出这样的话,这壶可能有问题。
“要是程寿珍亲手所制,两千万当然不贵,可惜这把壶并不是出自程寿珍之手。”林小志见陈思绮暗中维护自己,不由心生一丝感激,侃侃而谈。
“胡说!这把壶,我找大师亲自鉴定过,不可能有问题。”
吴老板脸色变的难看起来:“我这聚宝轩开了也有十五个年头,从我这里出去的宝贝不计其数。”
“一分价一分货,同样的东西我不敢保证价格比别处便宜,但绝对保真。”
“何况是这种独一无二的珍品。”
“就算你是陈小姐朋友,话也不能乱说。”
那几个围在旁边的顾客闻言,纷纷点头。
“小伙子,古董圈里最重名声,吴老板是汉城古玩协会的荣誉顾问,他的眼光向来是没问题的。”
“没错,我在这买了几年东西,件件真品。”
“这壶我也看过,确实没问题,是冰心道人程大师所制不假。”
见众人帮腔,吴老板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盯着林小志冷笑道:“看在陈小姐的面子上,我不追究你刚才的胡言乱语,古玩行水太深,像你这么大年纪的小朋友,最重要的就是少说多学,不要自我良好,半坛醋晃个不停。”
见吴老板如此笃定,陈思绮脸上也不由泛起一丝疑惑。
走到林小志身边,轻声问道:“你……会不会看走眼了?”
“你不信我?”林小志淡淡问道。
“你别误会,只是你还没上手,紫砂壶跟玉不同,单凭眼睛看会不会有出错的可能?”陈思绮连忙解释。
“眼睛可能会出错,但我用的是心。”林小志脸上升起一抹自信。
接着说道:“程寿珍师承养父邵友庭,一生制壶不计其数,流传民间甚多,但晚年只做三种。”
“掇球、汉扁和仿古。”
“铃印分别是冰心道人和八十二老人,没错吧?”
听着林小志的话,吴老板脸上的讥笑更浓:“你倒是背了不少资料,不过说的这些玩壶的人人皆知。”
“这把壶底,有着冰心道人铃印,就连紫砂大师都说没有问题。”
“你凭什么说是假的?”
“我聚宝轩十几年的名声,断不容你如此诬蔑。”
“若是这壶是假货,我立马关张大吉,从此退出汉城古玩界!”
“要是你看走眼了,敢不敢下跪跟我道歉!”
他此刻,心头已动真怒。
一年前,高价进了根和田玉嘴的民国烟杆,翻倍卖给了陈思绮,当时多收了点钱。
导致将近一年,陈思绮不再上门,痛失豪客。
他也因此后悔不已。
所以今天见陈思绮来,便拿出此壶示好,两千万其实并没挣多少,行情价而已。
却被林小志几句话怼的像是在卖假货一般。
对他这种古玩圈名人来说,最难以承受的,便是走假。
“我可没说过这是假货,我只说是赝品,不要颠倒黑白。”林小志冷声笑道:“可惜了这十五年的老店,就要消失在汉城市了。”
“听好了,37年,宜兴丁蜀沦陷,侵略军上门找程大师索要紫砂壶遭到拒绝,便扬言报复。”
“程大师一怒之下,金盆洗手,再不造壶。”
“其弟邵如山担心程大师身遭不测,便连夜赶出一把汉扁,上刻郑板桥的《竹石》,喻程大师刚正不阿。”
“这才免了程大师无妄之灾。”
“你好好看看那把壶,上面刻的是什么字!”
林小志声音铿锵有力,众人纷纷惊疑,把目光投向壶身。
果然见上面一首蝇头小诗。
正是郑板桥的《竹石》。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种辛秘?”吴老板的表情瞬间凝固,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这把壶,正是从海外购回,来历除了邵如山那段,几乎跟林小志说的一模一样。
邵如山是程寿珍养父之子,但却不是个做紫砂壶的匠人,而是做了裱画师。
但其制壶水平,不在程寿珍之下。
但因名气不显,一生只有一把壶,所以知道的人寥寥可数。
林小志居然如数家珍。
“哼,亏你还自诩是古玩大家,连东西的来历都搞不清楚,把赝品当成真品卖,所谓半坛醋说的是你自己吧!”林小志冷笑不已:“想要验证我说的话很简单,去查查宜兴志里,便有记载。”
刚才那些话,都是那块家传玉佩传递给他的信息。
这能力最为逆天的地方,便是能把任何一件古玩的出处,详细显现。
吴老板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