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声爆炸飞出去的红光是什么东西？”
“榴弹发射器，一种新式的小炮，除了可以发射此种红色的炮弹，也能发射可以爆炸的小炮弹，以及像飞鸣哨一样雪亮的炮弹用于照明，同样，也能用来放火，十分方便。
咸军装备的榴弹发射器一次装填一发，由于发射药落后，发射质量最重的爆破弹头最大射程才两百步，约合三百米左右。燃烧弹最大射程两百七十步，照明弹、信号弹弹头质量轻，能打到三百步至三百二十步。
总体参数性能要逊色前世同类产品一半以上。当然，能有的用已是非常奢侈，对于当下所有火器而言，迫击炮和榴弹发射器无疑是神一样的存在。
此时三发红色信号弹爬升至最高处，缓缓开始下落，江边迫击炮队得到信号随即开火。
“一发装填，放！”
一声令下，三十发炮弹拖曳着红色尾火迅速攀升，两百米后尾火熄灭，炮弹划过一道弧线攀升至弹道最高点开始下落，最终一头扎向西岸卫军阵地，掀起数十声剧烈爆炸。
犹如黑暗中一道惊雷落下，卫军营地陷入一片火海，爆炸声、呼喊声此起彼伏。与此同时，平柳县城头上暴起一阵欢呼，兵士们高呼着呐喊着：
“咸军威武，咸军威武……”
紧接着又是传来一片彼伏的爆炸声，老穆尼看到一切，为之震惊骇然的同时，心中不免彷徨和疑惑。
他根本不清楚百里燕做了什么，就让对岸卫国军队的火药自己发生了爆炸，他甚至认为，是百里燕爬派出的奸细亦或是买通了敌人，放火引起的爆炸。
“你倒底做了什么，西岸卫军的营地为什么就自己爆炸了。”
“贵国发射的弹丸是实心的吧。”
百里燕淡淡一句话，穆尼立时明白了其中端倪，他说：
“怎么，你们的炮弹难道不是实心的，能装黑火粉！”
“差不多吧，不过，我猜你们也试过自己做空心弹丸，结果要么是失败了，要么效果不怎么样，是吗。”
穆尼闻讯大吃一惊：
“你怎么知道！”
百里燕浅然一笑，轻描淡写道：
“因为所有人都会这么做，但知道怎么做的却寥寥无几。你以为就你们聪明，中原人都是傻子。”
只要有战争，就一定有孜孜不倦追求最高杀人效率兵器的动力，任何兵器都会进化，这取决于一个时代的技术储备和国家的组织能力。
前膛炮实心弹丸的缺陷是显而易见的，因此在技术制约下发展空心装药的弹丸，是所有人都能想到的技术路径，并不存在民族种族不同，谁更笨谁更蠢。
不仅金雪狄人处心积虑的研发空心装药弹丸，中原各国诸侯均在秘密研发，主要的技术来源追溯起来，还跟百里燕当年南征时期使用自制的土质手榴弹有关。
当时随军返回中原的一批中原战俘中，相当一部分人掌握了铸造和造型技术，此后最先出现各种版本的投掷爆破武器，而后又出现了投石机发射的炸雷、火云弹等等。
前膛炮空心装药弹丸看起来容易，里面空心，外面一个球状铁壳，似乎没什么技术含量，但这可不是做汤圆做包子，软的往里塞馅儿揉一下就ok。
以当下技术条件，没有焊接、没有热挤压，球形空心弹丸只能用砂型铸造解决，而且得是生铁。铅太软，有毒，膨胀系数大，熔点低，而空心弹得是薄壁件，太软了变形，炮膛太热，易熔化变软，乃至膨胀黏膛，而生铁硬度适中没有毒，添加少许铅可以改善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