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肖春玉小声唤着。
“玉儿今日来的可是晚了。”
说话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姜蓉。
肖春玉叹了口气说道:
“来时路上遇到几个恶贼,我与小桃险些被他们劫去。幸得一魏姓公子拔剑相助,否则今日我与小桃的清白就此毁于一旦。”
“恶贼!”姜蓉口气一沉:“可知谁人胆敢在我广信城的地盘上撒野。”
“说是内侍府与鼎炀侯府的人。”肖春玉委屈道,眼眶打着泪水。
“什么,内侍府与鼎炀侯!”姜蓉转念想到,有此欺男霸女恶习的也只有鼎炀城郭、张二人,她咬牙切齿说:“狗贼,早晚阉了二贼!”
“好在有惊无险,平安脱身。既然是鼎炀侯和内侍府,此事还是就此作罢,以免节外生枝。”
“好,就依玉儿。待明日我加派护兵,暗中替你把手。郭、张这两恶贼再敢动手,绝不轻饶了他们。”
张并、郭蓬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在鼎炀城飞扬跋扈好色是尽人皆知。这次欺负到广信城头上,若非无的放矢,便是有意寻衅,若是不还以颜色,开了这个头,二贼下次还不得得寸进尺。
想来这里心中更加气恼,肖春玉抚了抚桌上的琴,顿时发出几声清幽长远的弦音:
“蓉蓉,我替你抚琴一曲消消郁气如何。”
“好啊,我的美人儿。”
姜蓉勾起肖春玉下巴,右手不安分的伸向肖春玉胸口两座玉峰,眼神却是迷离而令人陶醉的。
少时一曲悠扬琴曲散去,从二楼隐隐传出娇嗔嗲气寻欢作乐之声,却也不大,不意还以为是女子嬉闹之声。守在楼下的小桃顿时浮想联翩,转眼又想到百里燕那张怎么也忘不了的脸。
在肖春玉暗中私会同为女子的姜蓉之际,郭、张二人被杀的大败,拖着残兵败将在东市与徐公公及另外二十个护兵汇合。
“呦,二位公子,这是怎么啦,怎么还给弄伤了这么多人。”徐公公问道,急的有些上火。
张并扯下湿透的衣袍扔在地上,脱得只剩下两片褂子:
“他娘的,哪儿来的王八蛋,这么厉害。”
郭蓬一旁说道:
“此事出在广信公的地头上,找他评理去。”
“郭兄说的对,姜闵这个老东西治政无方,纵容豪强暴民谋害我等,去找他评理。伤了我等十人,不给个说法,咱们就去陔陵告御状。”
言罢,郭、张一行人等抬着伤患直奔广信公府。
魏贤械斗一事很快传到广信公姜闵府中,听说百里燕以一抵三十,一人便伤了十人,顿时让他也大吃了一惊。
“魏贤这个混账,也只有些匹夫之勇,毫无眼头见识,尽坏了主公大事。”
王九啐了一口,大骂魏贤搅乱了计划。姜闵却摆了摆手,脸上倒也看不出怒意,只是与陈韵风说道:
“陈先生,此事你看如何处置。”
“看来赵逊所言绝非虚言,魏贤此人智勇双全,三十人围攻而面不改色,杀伐之际尚能粗中有细游刃有余,倘若痛下杀手,这十人定然是性命不保。
只是来的甚是突然,若是定魏贤的罪,便是凉了自家人的心,要是不给郭、张还有陈公公一个交代,这件事也说不去。
这个陈公公此来定是为税赋而来,这件事上若被其抓住把柄,往后对主公极为不利。以在下之见,郭、张二人调戏劫色肖春玉是真,此事仍需秦财东背后出手,先让桂乐坊去太守府告一状。主公则以械斗之事由太守管辖为名,将郭、张二人打发去太守府。
如此即可彰显主公忠君之意,又可以正视听,令他二人无话可说。”
“嗯,此计甚合我意。只是……”姜闵欲言又止。
“主公还有何吩咐。”陈韵风道。
姜闵将更早前秘呈消息递给陈韵风细看,王九也凑过头来仔细阅看,不禁失声大笑:
“呵哈哈,这庶子是疯了吧!”
陈韵风疑窦顿起道:
“主公,这……北海终年酷暑从不曾下雪,魏贤这次托大了吧。”
姜闵捻了捻长髯眉间疑色愈浓:
“此事着实蹊跷,一锭金铤也不是小数目。三月间又是开荒,又是买牛,花费上千贯铜钱,此前当真是低估了此子。”
醉香居卖冰一事姜闵早前已经得报,当时只以为是百里燕托大放的卫星,紧接着出了张并、郭蓬调戏肖春玉一事,姜闵恍然间重拾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