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森说道:
“为何不向广信公借兵。”
汤钊摇摇头道:
“广信公若有心,怕是早出兵与我等一起剿贼,其恐有我等所不知顾虑。”
这时百里燕心中暗自寻思,马贼此时恐怕就躲在鼎炀城属地之内,若是马贼与姜闵有瓜葛,此事也得栽在郭蓬头上。他若起兵去剿贼,人马进入鼎炀侯地盘,朝中也说不过去。于公于私,姜闵都不会淌这个浑水。
至于郡县守军,数量并不多,也没有骑兵,战斗力远不及常备野战戍兵,只能用于震慑老百姓,剿贼更指望不上。否则也不能七八年也剿不灭马贼,更何况霍行背后关系复杂,暗通权贵,这也是霍行一干马贼难以剿灭的根本原因。
现在只寄希望于郭蓬是否会狗急跳墙联络霍行,此外指使霍行制造强弩之人此时会是什么动作,也令人担心,会否打乱既有部署还很难说。
想到这里,百里燕与宋杰、汤钊等人说道:
“剿灭马贼一事诸位倒也不必担心,当下要务当是摸清霍行等人落脚之处,只有知道霍行踪迹,才能定下计策将其一网打尽。”
“莫非魏郎中又有高计?”汤钊说道,心底对百里燕刮目相看。
愣是谁也不信,一个郎中也有文武兼备治世安邦的大才学,这才转眼几天时间,横行乡里七八年之久的马贼老巢被端,此时再有计策,也绝不令人奇怪。
百里燕淡淡说道:
“天机不可泄露,待今日回到村中,我等再做仔细商议。”
眼下兵力敌众我寡,荒村有缴获战马六十多匹,御客虽有一百五十多人,有马者勉强刚过半数,马匹也非好马,如此还凑不够一百五十匹马。
满打满算全村能够动员的壮丁只有两百六七十人,御客一百五十余人,刨开留守的一百五十人,满打满算可以出动的人马也就两百六七十人。
霍行仅骑兵便有两百六十一人,步卒一百五七,战力悬殊极大,正面硬怼肯定吃亏,不行险用谋此战难以获胜。
此时马贼老巢被端消息传遍全城,宵畅园自不例外,闻讯马贼老巢被端,剿匪军缴获无数,郭蓬立时气炸了肝肺,直骂霍行没用:
“蠢货废物,霍行这个蠢材,老巢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连锅端掉,还要他作何用。”
这时身旁宦官张兴说道:
“公子息怒,魏贤攻破巢穴许是侥幸,若无御客相助,怎能如此轻易寻到霍行巢穴。”
“这个魏贤还成精了!”郭蓬咬牙切齿道:“去,派人告诉霍行,不要轻举妄动。魏贤掏了他的老巢,势必要大肆鼓噪,御客也出了口恶气,找不到霍行他人,御客也不能长久聚在荒村。
我琢磨着,再有个十天半个月,御客准得散了。到时候,再让霍行杀他个回马枪,这一次要把姓魏的斩草除根。”
“公子,还是息事宁人吧,至少等御客散尽之后,过一两月风平浪静了在动手也不迟。”
“这还要你提醒本公子吗!另外,干爹让你秘密前来调查广信城行市,可有进展?”
“回公子,大量上市商货从做工质地上看,与孙国、长孙国做工质地别无二致,应是从孙国、长孙国流入广信。”
“孙国、长孙国?那也只能走海陆呀,晋国的水师是瞎子吗。知不知道谁是这批货的东家?”
“许是广信公。”
张兴猜测说道,郭蓬冷冷一哼:
“哼,也只有姜闵敢于如此。”
因广信城流入大量不明商品,阻碍了郭蓬在广信城销售劣质过期商品,牟取暴利的计划,郭蟠派亲信宦官张兴前往来广信暗中调查。
调查的结果最终都指向当地所有商户,言下之意背后是广信公暗中默许所为,并没有实证指向广信公暗中操盘了外部商品的输入。
广信城是姜闵封地,理论上除海关之外,其他税收都由广信公节制管理,要说广信公姜闵不知道,那显然是假的。但是晋国一万水军就驻扎广信港,要说晋国水军都是瞎子,显然也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