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一里地外的牛贵、吴山二人闻听不明号声便觉情况不对,隐隐又见前方派出两人先后跌落下马,此时即便是傻子,也知道被人劫了道,而且还是官军劫道。
“吴山,这伙官军反了,果真是想劫咱的道。你带一百人前出宰了他们,我率其余人等西出迂回将另一伙儿人马干掉。”
“那好,可要小心了。”
二人摩拳擦掌,一声令下所有马贼抽出藏匿兵器,正要将马上将物资卸下,换乘上马,却不见前方官军有任何动作,相反此时身后马蹄轰鸣,牛贵定睛看去两百步外。
零星郡兵骑兵如散兵游勇一般迅即而来,心里不禁乐了,只当是官军无能,摆出这等阵势欲图劫杀他们,反而更加不以为然,继续不徐不疾组织马贼上马备战。
汤钊此时将五十人两两为一组,每一组手持一根长达三丈的流星蒺藜索,每根绳索串有铁蒺藜二十个,同时悬挂二十根拇指粗两尺长的麻绳,麻绳下端垂有乒乓球的大小铜球,一人各执绳索一端,借马匹的冲击力,一路冲向马贼。
马贼此时以纵队横在官道之上,犹如盘蛇,汤钊以二十五组流星蒺藜索横冲而来,不少马贼是刚刚骑上战马掉头向后,不等摆开阵势催动战马,一根长绳子拴着铁蒺藜铜球一扫而过。
骑在马上的顿时给掀翻在地,站在地上的不免铜球砸中身上或者头部,运气好的躲过了第一波,紧接着第二波第三波,二十五组流星蒺藜索共计五个波次轮番冲杀。
一旦绳索感觉吃紧即刻脱手,也不恋战,冲破马贼零散队列狂奔向北与百里燕、方德等人陆续汇合。
二十五组五个波次将马贼死死压制在流星蒺藜索之内,转眼间刚刚翻上战马的两百余人人仰马翻栽倒过半,连死带伤一百多人,还不算受伤的步卒。愣是牛贵、吴山这等杀人如麻,极善骑战的马贼也是大吃了一惊,哪里见过这等战术。
“牛贵,官军忒毒了,竟用此等下作手段。”
“他娘的,他们人少,给我杀。”
牛贵怒不可遏,纠集人马重整队形再战。不等站稳脚跟,西侧宋杰所率领五十人急速杀到不足百步之处,根本不等马贼调整队列,宋杰五十人一个九十度转弯向北徐徐接近马贼队伍,但根本不打算与马贼接触,而是人手抛出一个大包裹,包裹没有扎口,一到天上顿时散落一片“白面”。
牛贵、吴山等人起兵去追,顿时身后哀嚎迭起,再回头一看,所有人等如同火烧痛苦不堪,就连牛贵、吴山自己,隐隐感到眼睛烧灼的厉害,浑身但凡沾染了白面都如同火烧一般,下意识方才回过神来,定是这白面之中有诈,令他们措手不及。
待到牛贵、吴山等人醒悟,只闻北面马蹄隆隆,牛贵强忍着灼痛,隐隐看见前方官军正在杀来,距离已经不足百步。
“他娘的。”牛贵狠一咬牙:“有卵子的给我杀了这帮龟孙,杀!”
军心已散,任凭牛贵如何发狠,此时能够响应他的只有区区四五十人,其他等人或伤或死,或是被白面袭击丧失战力,面对汹涌而来的剿匪军,战败几乎已成定局。
百里燕率方德四十余人以十组流星蒺藜索开路,汤钊等人紧随在后,宋杰等人紧随汤钊,一百四十余人以三个波次冲入马贼阵中。牛贵、吴山等人再被流星蒺藜索放倒,败局此时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