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九,叶信部劫掠李家村,杀伪里正等四十余人,掠民三千余人,耕牛二十三头,驴马一百余匹。次日,百里燕先锋营于李家村西北马高坡附近遭遇黑巾军大批辎重队近十万人,声势极为浩大。
“报……报魏将军,前方十里发现叛军辎重营近十万人众,正浩浩荡荡由南向北行进!”斥候口舌飞快道。
“这么多!”百里燕(既魏贤)闻讯大吃了一惊,随即又问:“有多少护兵守卫?”
“看到约四五千人,具体数目不详。”
“再探!”
“诺!”
斥候转身而去,百里燕与徐谨道:
“徐将军,前方可是条大鱼啊。”
“魏将军,是否告知叶大都督?”
“嗯,在下正有此意,仅凭我军万人恐怕难以全歼他们。走,去找叶大都督。”
辎重营民夫越多,护兵密度相对越少,民夫本就有自卫能力,十万民夫对付几千杂兵甚是精锐,只要押运官指挥得利,照样可以将敌方歼灭。
因此十万人的民夫护兵不会超过一万。仅凭万余人的骑兵不一定能将其击溃,甚至还有被反咬一口的可能。
催马与叶信会面,其所部斥候同样也发现了这一情况,正在琢磨如何应付。
“叶大都督,敌军护兵不多,我军当全力出击将其十万人夫全部俘获才是。”百里燕道。
“十万人夫可不是小啊,斥候来报,人夫之中藏有大量弓弩手,若不能一击击溃,恐有陷入重围之险。依我看,还是击其尾部,跟随袭扰最好。”
叶信的消息更为全面,十万人夫当中发现了不下万人配有弓箭的人夫,要是不能在黑巾军组织起防御的第一时间冲垮辎重营,转眼间就可能沦为弓箭手的靶子。
略作思考,百里燕说道:
“叶大都督,我军三部人马,可截其头,断其尾,而后中间一分为二,将黑巾辎重营一分为三,令其首尾不得相救,将帅无法调度,而后来回反复扫荡,再分而治之。”
“一分为三?嗯,此法甚好。就依魏将军所言。”叶信赞成道:“传令顾中、肖渠二将击其南段,本都督攻其中路,魏将军率先锋营与徐谨将军攻其北段,三军合力出击,攻其腹背。”
“诺,末将领命!”
百里燕得令,遂即与徐谨着际赶回本部。调司空南豹韬营为头阵,卢皋龙武营在后,百里燕率骁骑营与徐谨所部四千人压阵。
“徐谨将军,待会儿我先锋营出击,将军所部务必与我骁骑营保持战线一鼓作气,万不可自散阵形乱了阵脚。”
“魏将军请放心,徐某定当小心。”
“那好,你我即刻率军绕至北段,截住黑巾军去路。”
徐谨是叶信派来吸取经验的得力干将,也是为数不多三十出头就出任都督的少壮派。其麾下骑兵也是精挑细选,比之其他各部,徐谨麾下骑兵还有点骑兵样子。
此前数战徐谨所部发挥还算正常,就是战术呆板过于保守,与传统骑兵相比,没有任何战术改变,遭遇不同情况,该使用哪些灵活战术,缺乏战术原则和基本判断。
发现目标多半还是以集团冲锋为主,而不是灵活应用骑兵的机动力,调动敌军。由此导致叶信麾下的骑兵发动攻击后,敌军满战场乱跑,而骑兵局部扎堆,抓五个俘虏倒要跑掉两三个。
十万人夫由南向北而行,叶信所部由东向西出击,直接打击黑巾军横向防线,即便三万人全部一线展开,也不可能把十万人全部罩进去,甚至还有被反咬一口的可能。
百里燕将本部人马一分为三,从东、北两个方向发动交错攻击。司空南豹韬营先打头阵,匀速接近至拒敌一里处全营两千人一字排开,摆出密集队形,卢皋龙武营相距司空南身后两百步,同样一字摆开,原地等待司空南出击。
此时百里燕从右侧迂回,率骁骑营与徐谨四千人马绕行至辎重队前方截断去路。想是黑巾军已经察觉,有所防范。发现东、北两面咸军之后,即刻做出应对,就地组织其辎重车辆,武装民夫调动护兵准备结阵。
不过人少有人少的弊端,人多有人多的好处,但人多了未必都是好处。
辎重营行军都是纵向一字行进,没有左右翼掩护,且地处大后方几百里地,哪里能想到咸军能一口气杀奔几百里地。
整个辎重营多达十万人,上传下达延绵二三十里地,从指挥层下达到执行末端,一两刻分钟根本无法完成,难以保证军令在短时之内畅通有效的下达至每个终端。
此时考验的是各级将领自身的应变能力和魄力,能否有效应对突发事件。
百里燕率军出现之际,黑巾军匆忙间组织起数万人防御,根本等不到施展手脚,位于东侧的豹韬营已经率先发起冲锋。
两千人气势如虹一字摆开,身后还带着两千匹空马,四千匹战马两千骑兵,以排山倒海之势雷霆狂怒之威,全线压上,杀入敌阵。
根本没有防御纵深的黑巾辎重营一击之下难以招架,北段防线直接被被司空南豹韬营撕开巨大的豁口,紧随而至的两千匹空战马狂奔乱撞,进一步撕开防线扩大豁口。待到战线冲乱,司空南集中兵力向西突击,彻底击穿黑巾军刚刚组织起的防线。
与此同时,卢皋两千人马与两千匹空战马蓄势待发,待司空南彻底击穿黑巾军防线,卢皋一声令下,龙武营一分为二全力出击,卢皋自率千人攻击南侧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