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司空南道
“王太守,此番除了接济粮草,本将奉命在邵平征召五千青壮,不知王太守可否行个方便?”
闻讯要征兵,王泉此时倒是有些清醒:
“无圣焱天王手令,恕本官不能照办。”
“哼!”将筷子一置,司空南不快说道:“莫非要天王亲自驾临不成!”
王泉不以为然道:
“圣焱天王手握雄兵五十余万,后勤异常吃紧,本官若是放走了一个人丁,圣焱天王便是要少运几石粮草,放走了五千,便是几万石,本官吃罪得起吗。
除非龙渊天王讨得圣焱天王手令,否则本官不能照办。五千石粮草本官已经准备妥当,还请司空将军用完便饭后押运出城,其余之事本官恕不从命。”
“你!”
司空南气的牙痒,纵然王泉藐视龙渊天王跟他有屁个关系,但这种做派令他不耻。
这时程业说道:
“司空将军,赶紧吃吧,吃完了本将也好送将军出城押粮。”
司空南不予理会,争锋相对道:
“本将军昨日赶路一日,夜间又被关在城外一晚未睡,此时让本将率弟兄们押粮再走三十里地,即便本将答应,本将的兄弟们也不能答应。”
司空南给自己找了一个合乎情理的借口,强行赖在邵平,程业一时不知如何应对,遂而没有反驳。
这时王泉已经用完早饭,正在消灭剩下的全部牛肉,很是享受大说道:
“本官即刻令辎重营在城外搭建营房,司空将军想歇息多久便歇息多久,粮草本官也送到城外,倘若误卯,这可就不是本官的过失了。”
司空南心知这是王泉的逐客令,脸色立时一沉说道:
“那还有五千壮丁呢。”
“本官不是说了吗,只要有圣焱天王的手令,本官立即予以调拨。”
“那好,本将便在城中坐等龙渊天王讨来圣焱天王的手令,再将粮草送往大营。如此,若是押粮误了卯,便是你王泉大人的过失!”
话音落下,司空南立身而起便要走,王泉震怒之下一掌砸在案上:
“放肆!邵平乃本官治下,圣焱天王钦命,你一小小千夫长竟也敢如此狂妄。若非看在天王面上,定是要将你重打五十军棍剥去军职充入死营。”
“哼,本将军麾下两千铁骑,荡平你这小小邵平大营轻而易举。依我看,王大人拖着粮草不发,有兵不给征,实乃谋逆造反,将你人头拿下,龙渊天王便是给圣焱天王的大交代,量他圣焱天王也无话可说!”
司空南此刻已经吃定黑巾军内部定是有矛盾,否则王泉出乎意料的强硬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他干脆狐假虎威,把事态严重化,只要给王泉按上个谋逆造反,黑巾军内部想来也不是铁板一块,王泉一死,弄不好他们自己也得乱起来。
见司空南软硬不吃,王泉倒是有些心慌,本想将其赶走,不想却赖在了城里不走,着实令其不快。这时程业小心提醒道:
“王大人,圣焱天王的五万铁骑可就在城南三十里扎营,真要是中午见不到粮草,恐怕就真要进城抓丁了。”
闻讯五万大军扎在城南三十里,王泉顿时大吃一惊,不禁心想:这个龙渊倒还算识趣,没直接把大军开进城里强征,倘若如此,圣焱天王定是要与其算账。
想到这里,王泉收敛起怒色说道:
“罢了罢了,司空将军要休息一日便休息一日,本官另差人驱使便是。”
“哼!”司空南冷冷一哼,随即拂袖而去。
其走后,王泉与程业道:
“昨夜派出的斥候都回城了吗?”
“禀大人,前去龙渊天王大营的两路斥候路远,尚未归城,想是还要半个时辰。”
“咸国人多有异心,让人盯着此人,不要惹出事端。”
“诺,属下立即命人暗中盯着。”
司空南走出治所,将人马拉到了附近黑巾军营中歇息,军营中可见黑巾军兵士围在校场,在圣使带领下虔诚做着祷告,大街小巷同样也弥漫着浓重的邪教气息。
但凡每日清晨太阳升起,黑巾军的圣使都会人手一本,拿着他们的圣书做祷告,祈求君父的保有上苍的怜悯。
此前从俘人嘴里,或多或少知道黑巾军辖地百姓有每日必祷的习惯,成千上万的百姓不一而足的双手交叉胸前,紧闭双目默默念祷词。
今日乍见此景,一直不以为然的司空南想起百里燕此前曾告诫过,庄重的仪式可以增强神秘感和莫须有的神圣,令人虔诚而丧失自己的原则,实则是黑巾军邪教驱使愚昧百姓的卑劣手段。
当成千上万百姓集体停在街头,面向圣使祷告之际,司空南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庄重和神圣,不禁令他都怀疑起,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有神。
此时他也虚与委蛇做起祷告,豹韬营的将士同样将手插在胸前,口中默念“愿君父保佑,上苍赐福”等祷词,实则在来时路上,百里燕便让黑巾军的俘人操练过,唯有如此方能蒙混过关。
程业的暗探私下密切注意豹韬营动向,时刻将司空南所部消息传回太守府。
祷告一结束,司空南安顿兵士休息的同时,命人出城报信,将邵平情况尽速转告百里燕(既魏贤)。
百里燕(既魏贤)埋伏于东南十二里处小树林,得到消息已经是中午:
“将军,司空兄派人报信,这邵平城中有十五万人,一半都是从孙国志国迁来的外民。”苏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