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到这里,王硕诧异,他忙问道:“为父问你,粮草何时出现陡增?”
“大约两月前,平汤辖地之粮草转运增加了三倍,若是用以赈灾,也就太多了。若是再往前推,大约半年前,我平汤辖地之粮草转运便已有增加迹象。
若是半年之前,刚有春旱征兆,想来调粮不应是赈灾之粮,故而孩儿以为,大王正欲发兵。
而且平汤都城乃漕运枢纽,粮草皆由蒙寒江入望亲江,眼下仅仅平汤辖地一处便有如此之巨,以孩儿推算,所需供给大军人数不下三十万。若是加上北地各处粮仓,怕是至少要发四十万兵。”
“是啊……”王硕一息长叹,下刻严肃说:“此事事关重大,我晋军粮草调动乃大王机密,你切莫泄露半字。”
王砺闻讯父言,似有所悟,随即追问道:
“父亲之意,莫非大王果真要发兵。”
“你我皆乃大王臣子,大王所指,便是我等臣子所向。切记为父此话,莫要透露半点军机。”
“孩儿明白,那孩儿便退下了。”
“嗯,去吧。”
王硕担心之事终于发生了。
如果半年前就已经开始粮草转运,这意味着半年转运的粮草足可供三十万大军大半年的消耗,如果加上北地军仓粮储,供养一年半问题不大。
以眼下晋国国力,常备军超过六十万,咸国常备兵不到二十四万,调动四十万常备军布防咸、晋边境显然太多,同时还要提防志国偷袭,显然不可能调动四十万常备人马。
真要打起来,再征北方各地役兵、民夫,完全足用,所以最多也就二十五万至三十万常备兵力攻咸国,其中还有水军。
现在王硕怕就怕万一打成僵局,久拖不绝,必生后患。因此王硕本人并不主张立即攻打咸国,怎么也得等水军足以抗衡咸国水军,才是发动野战的最佳时机。
第二天质子府中,不等天亮,趁着日头还没上来,空气温度偏低,博源君姬丰乘车而来。他是个放荡浪子,为了吃也是豁出去了。
这刚一进门,便闻豆香扑鼻,引的博源君食欲大振,其边走边大声喊叫:
“燕公子、燕公子,今日又是何等佳肴伺候呀!”
博源君大摇大摆如入无人之境,这么热的天,要不是顾及脸面,他能赤膊上阵。
此时百里燕正跟何宽在灶房里煮豆浆,一大锅的豆浆沸沸腾腾,噗噗冒着热气。少顷,博源君循味而来:
“燕公子何在呀。”
“在,还请博源君稍等片刻,本公子片刻便来。”
百里燕应了一声,博源君顿时来了兴致:
“甚好,甚好呀,呵哈哈……”
博源君离开片刻,百里燕与何宽道:
“何伯,把豆皮挑出之后,将豆浆倒入木桶之内拎至内堂,本公子去拿些蜂蜜。”
“诺!”
吩咐了何宽,百里,拿了一罐蜂蜜前去内堂。
此时博源君已然等候在此,敞着衣襟露出肥硕的前胸肚皮,身后随从举着芭蕉扇呼呼扇着大风。
少时百里燕徐步而来,将蜜罐置于桌案后径自坐下说道:
“让博源君久等了。”
“呵哈哈……哪里哪里。”博源君就见百里燕手里拿着陶罐,以为是吃的:“公子手中陶罐莫非便是今日佳肴?”
“哦,是蜂蜜,佳肴还需稍等片刻。”
“原来如此,呵呵……连日叨扰,本君很是过意不去。”说着,博源君示意仆从,拿出一个大包:“这些金银还望燕公子收下,藉此略表本君心意。”
听到这里,百里燕心想准没好事,于是转念说道:
“不知博源君此为何意呀?”
“既然燕公子问了,那本君便直言相告。公子府内的酱卤、烈酒甘醇香浓,令人回味无穷,不知燕公子能否割爱啊?”
“割爱?博源君是想要酱油与白酒?”
“非也,本君欲求酱卤、烈酒酿造之法!”
“什么啊!”百里燕大惊。
这个家伙这是得寸进尺呀,这么多天好吃好喝招待着,还要败坏我的名声。买酱油白酒也就甭说了,现在要强要酿造工艺,你是打算回去自己开铺子呢!
想到这里,百里燕说道:
“博源君,若要酱油、白酒在下奉送一车也就是了,何故索求酿造之法。”
“莫非燕公子不舍?若是此处金银不足以令燕公子心动,那就请燕公子作价,只要本君有的,燕公子皆可取之。”
博源君态度坚决,着实令百里燕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