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百里燕(既魏贤)于当天夜里凌晨,抵达广信城南三十里时,被秦翰派出的暗探发现,消息很快传到秦府:
“秦爷,秦爷!”
高衡敲着寝室的房门,秦翰梦醒惊魂当中,一跃从床上坐起,疾声问道:
“何事?”
“城南外二十多里,发现咸军兵马。”
“什么,咸军兵马!”秦翰一个寒颤,睡意顿时全无,匆匆合上睡袍来到房外:“再说一遍,咸军到了何处?”
“咸军已到城南外二十多里,人数不详。”
“嘶……不会呀,三日前才得到的消息,公孙岳反了,算上陔陵到广信的八百多里路,骑兵一日四百里飞报也要两天,公孙岳造反应是五日前的事,咸军怎可能在公孙岳反叛之际,四五天内发兵北上。
况且说公孙岳不知内情,咸军来了也拿不到把柄,怎会突然来此,毫无道理可言。”
“秦爷,是骑兵,咸军若是遣骑兵星夜兼程,四五天应是来得及的。”
“那也不对,公孙岳手中有三四万兵马,咸军都在永兴河,怎可能是三五天能所能平息。会不会是雷霆天王的先锋,假扮乔装咸军入城,与我等里应外合?”
“这个……按说雷霆天王大军至少还有三天的脚程,其先锋来的也没这么快呀。”
“你不说来者是骑兵吗?”
“可即便是骑兵,雷霆天王绕道都郡西郡,也没这么快,况且连个消息也没有,实在不像是咱们的人呐。”高衡担心道。
“那会是何处兵马,鼎炀的?会否是鼎炀城已被雷霆拿下,这股咸军是从鼎炀败退而来,亦或者是雷霆派人前来。”
“这个……属下实在难以断定,还是小心为妙的好,今夜可是广信府的兵马守城。”
秦翰将起事时间定于后日辰时四刻,广信军回营修整之际,发动兵变,进而将广信军一网打尽。
因此从黑巾军叛乱之初,一直是白天郡兵守城,晚上广信军接防,形成长期的心理麻痹,以达成战术突然性,在第一时间瘫痪广信军的指挥系统。
高衡这一提醒,秦翰立时紧张起来,现在才后半夜,到天亮还有三个多时辰,要是这股骑兵马不停蹄,天亮之前就能赶到广信。
仔细拿捏了分寸,秦翰小心说道:
“高衡,你速去见许昙、余庄,要他们即刻准备,广信军若有异动,即刻动手。”
“秦爷,还是立即动手吧,以免夜长梦多。况且咱们的人马尚未从军库拿到兵器甲胄,越晚动手,越对咱们不利。”
“不,今夜若是动手,稍有不慎便要殃及全城,咱们的根本可都在广信,要是一把火没了,如何是好。广信军仅有万余人,我们有两万,只要控制了军库,他们便是瓮中之鳖。”
“那属下即刻去见许昙、余庄二人。”
“慢着,姜蓉那个贱人现在何处?”
“在惜香阁与肖春玉干着苟且之事,秦爷是想将她二人抓来!”
“以防万一,天亮之前将惜香阁暗中先围起来,倘若广信军无异动,便把人撤了,倘若有异,即刻现将姜蓉抓起来。挟持了姜蓉,广信军便是群龙无首。”
“那好,属下这就去安排。”
姜蓉暗中幽会肖春玉,秦翰了如指掌,此时此刻将其押为人质,无疑是多了一个可以制衡广信军的筹码。
寅时六刻,百里燕、姜乾率军抵达城南外,守军发现情况,气氛即刻紧张起来:
“城下来者何人!”
“少主回城,速速开门!”姜乾麾下一骑上前喊道。
守将闻讯大吃一惊:
“你等着!”
守将将消息迅速报给许扞,许扞闻信姜乾突然而至,担心有诈,即刻将人马全副武装拉上城头。
来到城上,昏暗中低头看去,也看不清来人情况和兵马数量,更加剧了许扞猜疑。他扯着嗓门喝了一声:
“少主可在。”
过去片刻,数名护骑护着姜乾来到城下,姜乾也听出了许扞的声音:
“许扞,快开城门。”
许扞闻讯一惊,借着光亮仔细打量,果然还真是姜乾:
“呦,真是少主!快,快开城门!”
少顷,南门大开,许扞亲自出迎:
“属下参见少主。”
“许将军,今晚是你等值夜?”
“正是,广信军素来是夜哨,郡兵负责白天的巡防。”
“那好,即刻起,广信军坚守四门,没有本公子军令,不得换防。”
“这……少主,出了何事,主公与罗先生呢?”
“城中有人叛乱,父亲与罗先生在永兴河脱不开身,今夜起,许将军当心郡兵与可疑贼人靠近四门。”
“怎么,有人要夺城!”
“修得多问,即刻传令广信军,不得有误。”
“诺!”
与许扞详细交代,姜乾便先行带着人马进城,百里燕坐着车辇缓缓经过时,停在了许扞跟前。百里燕挑起车帘看了眼错愕的许扞说道:
“许将军,幸苦了。”
“是你!”
“正是魏某,许将军可知相国公孙岳在陔陵发动了叛乱。”
“什么!”许扞大吃一惊
“看来许将军是还不知道啊。”
“那咸王他……”
许扞转眼想到是不是咸王一家老小全给干掉了,姜闵名正言顺的登基称王。百里燕见他目中有异色,多半猜到他是何想法:
“别想的太好,咸王若有闪失,魏某岂能到此。”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