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先生、少将军,三日就三日吧,你等莫要在耍什么花样!”
魏涵忍无可忍道,姒光脸色铁青,沉声质问道:
“魏将军,如此置我晋国颜面于何地。”
魏涵苦着脸道:
“现已到如今地步,魏贤不松口,岂能有余地。姒将军,为了二十几万弟兄,忍一时吧。”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百里燕当道,攥着晋军的饭口袋,魏涵若不退一步,百里燕虽不至于给晋军真断粮,但是一天一天的送,粮草里面再掺点沙子和些泥土,长此以往,折腾也能折腾死。
而且到时还得还粮,否则以百里燕的手段,真能搅的天翻地覆。魏涵不想当此关头,让兵士和肚子过不去,忍一时也就算了。
就在魏涵说服姒光,自以为平安无事之际,罗松亭从怀里摸出了一张字据递给魏涵,看过之后几乎要栽倒马下吐血而亡,姒光怒不可遏痛斥咆哮:
“不要欺人太甚,今日尔等猖狂一时,来日定尔等十倍奉还!”
罗松亭不徐不疾悠悠的说:
“姒将军,罗某也是为了晋国声誉着想,还是白字黑字写清楚了为好,倘若哪日贵军翻脸不认账,罗某可没法儿向姜公交代呀。而且我家少主在此,罗某可是立下军令状,万一贵军不还,罗某的人头可就搬家了。”
“好,本将给你签,尔等就等着!”姒光撂下狠话,令人拿来笔墨写下大名。
罗松亭确认无误,遂将借据收入怀中,随后将晋军引向广信。
两军于天黑后抵达西门外,耿彭大军率先抵达与姒、魏涵会师,并提前在西门外支起军帐竖起营寨,晋军抵达即可入住。晋军所有伤兵一律留在城外治疗,兵将不得入城,广信将供应一应粮草药品所需。
晋军扎营不久,魏涵巡营回到大帐,姒光怒火未消,信誓旦旦的要咸军付出代价。
“姒将军,兵士皆已安置,将军也早些歇息吧。”
“歇息!本将咽不下这口气!”姒光歇斯底里道。
“在下已让水师出海,前往江东先运来粮草,以解我军燃眉之急,而后再坐船回江东也不迟。”
“此番兵败又遭咸军羞辱,大挫我晋国国威,此等奇耻大辱,此生不报,本将难辞其咎。”
“姒将军,此番兵败并非我军之过,实乃叛军凶悍,咸军尚且难以招架,更何况我军中了黑巾贼兵奸谋,大王定然不会降罪将军。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抽身,再不可被咸军所利用,以我军实力与叛军消耗。”
“他们痴心妄想!”
魏涵尽可能为姒光开脱,找回些面子和心理安慰,实则他很清楚,姒光从一开始就将目光盯上了蒲城和广信,此前咸军攻打邵平,姒光默许叛军从谷柏、池田抽兵,就为今天兵败埋下了祸端。
黑巾军此番攻打北海郡,正是利用了姒光贪功的本性,故意将蒲城让给晋军。
姒光是晋王堂亲,但并非核心贵族,因此姒光并无封地,韩合功成身退进入内朝后,晋王用贵族节制了北军,姒光就是这个时候举荐担任征北大将军,出征歧国震慑卫国。
此番出兵咸国,既是晋王许可,同时姒光另有盘算,想乘乱在咸国开疆拓土,来日好从咸国攫取一块丰厚的土地。
广信公素有反心,不论以什么手段平了广信,姒光便有了据为己有的合理借口。而且太子妃舅舅方伯名义上虚封了各尹秧君,姒光难道就不能封一个广信君?
姒光正是抱着此等利益熏心想法,被名利蒙蔽了心智,最后一步步落入叛军圈套。
而且魏涵已经从耿彭处得知,广信军早在二十六七日前,就知道雷城要失守,耿彭不以为然,结果丢了雷城。这意味着咸军从一开始就知道叛军盘全计划,是故意引晋军与叛军死磕。
晋军抵达广信的第二天黄昏,黑巾军在雷霆天王率领下抵达鼎炀城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四面围死鼎炀。
夜色中,鼎炀侯站在北门城楼遥望广信方向,心中的挫败感跃然脸上:
“佑儿,派往陔陵的信使可有消息。”
“尚没有回音父亲。”
“唉,晋军败了,北海的局势恐怕就此大坏,早知如此,爹爹就该让你留在陔陵,也好为族中留条血脉。”
“父亲何出此言,鼎炀乃是我族根本,孩儿堂堂七尺汉子,岂能贪生怕死。”
“好啊,是我张家的好男儿,就是错,也得认倒底。”沮丧中,张隽顿感多了一丝欣慰。
【注1】民以食为天,农耕时代,农业土地的产能决定了土地产出与人口基数,而人口基数与土地幅员,决定了农业时期王朝的综合国力。
古代中国作为典型且成功的农业型帝国,具有完善的农业化体系,中国最早在秦末汉初发明了“耧车”,一种用于种植旱作作物的自动条播机,与现代的自动播种机原理基本相同,使用耕牛可实现日更轻松一百市亩小麦或者豆类,同时铁犁的普及使用,让中国农业长期获得较高产出。
但耧车只能用于旱作,既小麦与豆类,而小麦与豆类的亩产,却比水稻低百分之三十,尤其是古代育种与植物技术不成熟,比水稻低很多,同时种植小麦土地需要的养分却比水稻多,因此耧车的出现并没有解决中国高产主粮水稻的产能。
同时耧车、铁犁只解决了种的问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