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渠有守军八千人,卫津有三千。”
“为何夏渠有八千人?”
“这……”
申立吞吞吐吐,欲说不说,百里燕隐觉有隐情,再次逼问道:
“说,夏渠为何有八千守军,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这……”
“说!”百里燕一声断喝,噌的一声抽出横刀架在申立头上:“说是不说。”
“说,在下说。本来只有三千人马,大约一月之前,从长孙国押来一批女子,这五千人是随行押解的兵卒。”
“女子,什么女子,多少人!”
“是,是妓营,大约六千多人。”
百里远闻讯暴跳如雷,一脚将申立踹翻,破口大骂道:
“无耻,无耻!”
当下妓营在各国都有,咸国此前也有,主要来源是奴隶、贱籍、官妓,以及强征。江东战败后,咸国妓营被作为战争赔款,全部抵押给了晋国,还连带被晋国抓走了三千多女子充入妓营供晋军淫乐,此后咸国再未设立妓营。
叛军起兵之初,就以屠杀权贵,掳掠权贵女子为主要手段,充实叛军妓营,具体数量一直不明。永兴河作为叛军主力大营,应设有妓营,而雷霆所率大军作战频繁,随行并没有配属妓营。
此次从长孙国押入咸国的六千多女子,应该就是供应雷霆大军和咸西、丘南、都郡西郡占领区叛军淫乐的妓营,照此规模计算,永兴河畔叛军也应有此规模的妓营。
“来人!”
“属下在。”
“将申立押下去,听候发落!”
“诺。”
申立挣扎着乞讨活命,左右护兵不由分说将其拖出偏厅,关进府衙大牢等候发落。
“这些个人渣!来人。”
“将军有何吩咐。”护兵道。
“去,将苏洪于我叫来。”
“诺”
两刻过后,苏洪匆忙来到中厅:
“将军唤末将何事?”
“叛军圣使抓的如何了?”
“孙国人作乱的紧,还有几个没抓住,赵家正在围堵。”
“抓捕余孽之事都交给赵家吧,留下受伤的弟兄和一千人马继续镇守四门外,其余人马尽速修整,今夜你与陆肇两人率军北上攻打夏渠,不能再拖了。”
“怎么,不是先打添城再打卫津,最后取夏渠吗。”
“情况有变,夏渠并非此前估计的五六千人,有八千人。”
“这么多,这要是陷进去了,可是有去无回呀。”
“所以,必须在叛军做出反应之前,杀他们措手不及。因此今夜出发,你等去军仓换上叛军甲胄军服,昼伏夜出。
夏渠叛军的斥候都是向东前沿放置,故而你等在距离夏渠五十里时,绕道向南,绕至夏渠西南方向,而后趁夜色,摸到城墙下,夜袭夏渠,故而此番带上绳钩和绳梯。”
“夜袭?五六千人夜袭八千人,伤亡也不小啊,如何再去攻打卫津。”
“叛军在夏渠有一支六千余女子的妓营,让老猫枕着咸鱼,老猫能睡得着吗,其他的你该懂了吧。”
“什么啊,八千人坐拥六千女子,我的老天爷呀……”
“你可给我当心了,别给我陷在了淫窝里烂死了,若是让我知道你与陆肇违我军纪,什么后果,你自己掂量。”
“诺,末将遵命。不过……”
“不过什么!”百里燕瞪了苏洪一眼。
“将军你可答应的,桂乐坊女子任末将选,此战之后,将军不会食言了吧。”
“既然你都说道这份上了,本将在此给你约法三章。其一,男女之事,你情我愿,必须争得女方同意,不得强取豪夺。
其二,你若是喜欢人家,就明媒正娶。其三,是人都会老,将来人家女子人老珠黄,你若嫌弃,而无故休妻,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四,眼下男丁战死者甚多,本将不反对多娶,多生子嗣,但是不要作践女人,若让本将知道,你刻薄待忘本忘根,本将会让你回老家种田,知道什么叫本。
最后,此法对诸将诸士卒皆有效,谁人有违此法,后果自负,你可听明白。”
“末将明白了。”
“那好,尽快安排兵士歇息,今晚上半夜吃饱喝足带够粮草,直袭夏渠。”
“那卫津呢?”
“卫津、夏渠、添城互为犄角,我军只要占了这两处,叛军或是决战,或是放弃卫津。叛军倘若久持,其在丘南、咸西两地将直接暴露于我军兵锋之下,甚至切断南下丘南郡的通道,故而卫津得失只在一战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