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白合率护骑百人来到营前叫阵,古达帕闻讯疑窦丛生,诺伦嘉嚷嚷着要杀白合的头:
“废什么话,拉进营中宰了他算了!”
“不可,杀了他们的人,今后谁还来送信交涉。”
“这一定又是北人的诡计!”
“诡计定是无疑,但也得看看他们说什么,也许有我们机会。把来人带进来。”
古达帕吩咐道,而后不论青红皂白,将白合等人缴了兵器押入营中,白合一人被拖进大帐:
“都他娘的没教养的东西,放开老子!”
白合啐骂道,诺伦嘉立身而起飞身一脚上来,白合眼疾手快深蹲一跃,前滚避开,诺伦嘉大吃一惊,拔出宝剑正要刺去:
“胆小鬼,还跑,宰了你!”
古达帕忙是上前阻止:
“诺伦嘉助手!”
“这个猪猡,留着做什么,杀了他先祭旗!”
“那也得看他说什么,你先坐下,等我问完了再说。”
劝住诺伦嘉,古达帕坐回原位,先是打量白合一番,随后便问:
“你是北人还是中原民?”
古达帕一开口,白合也是吓一跳:
“你这当官儿还能说中原话,真他妈的少见。”
“你怎么知道我是当地的官。”古达帕反问。
“你们左袖口镶着金银铜铆,三个铜铆你们叫行政官,我们是县守,两个铜铆是要塞官,一个铜铆是村长。一个银铆是小城镇的行政官,两个、三个银铆至少是大城、省城的官员。
你的袖口镶着两个金铆,猜得不错,不是省城议会的官员,就是省城的执行官。本将军前几日刚刚杀了一个行政官,这还是知道的。”
古达帕脸色绷不住的沉了下来,看看自己左手袖口的两个金色铆扣继续说道:
“那阁下你应该不是这支军队的主将吧。”
“我家将军岂是你能见的。”
“那你的将军是?”
“咸军南征大将军百里燕,本将军咸国南征军左都尉白合。”
“原来是百里燕,你们就是当初第一支南下的北人军队,是不是。”
白合诧异,随即反问:
“你也知我家将军?”
“传闻百里燕是歧国王子,在晋国做人质,十五岁随晋军征讨咸国,十六岁替咸国与晋国作战,重创晋军。此后中原大战,百里燕百战百胜名震中原,受御速令南下征战,后被我军击溃于笃晖,流浪至我国边境。”
白合闻讯又是猛吃一惊:
“早知中原贼厉害,没想到竟如此详细,这帮天杀的东西!”
“彼此彼此,你们非常厉害,八十万大军围剿你们,竟然没能把你们扑灭,还愈发壮大起来。说吧,百里燕要你前来我军大营,意欲何为。”
“本将奉我大将军之命,前来给贵军下战书。”
古达帕闻讯眉头紧锁,只以为是听差了:
“你说,下战书?”
“对,下战书。但你们绑着我,怎么给你们下战书。”
“给他解绳!”
示意亲兵松绑,少时白合伸手从怀中掏出百里燕亲笔战书,通体以金雪狄文书写,又令古达帕吃惊:
“这是百里燕亲笔手书?”
“当然是,难道还会有假的不成。”
“百里燕何时学会的我族文字。”
“这有何稀奇。我家将军乃不世奇才旷古绝今,这等蛮话鸟文,岂能难倒我家将军。”
“据我所知,百里燕根本不会我族文字。”
“那是你们孤陋寡闻,本将军无意与你做口舌之争,尽快备战吧。”
“真是好大的海口,我军今日抵达,你们明日就要决战,还要我军后退十里提供战场,真以为我们是傻子吗!”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军无干。机会已经给了你们,明日若是不战,一切后果皆有你军承担,本将军现在可以走了吗!”
“回去告诉百里燕,我军明日绝不会出战,你走吧。”
古达帕断然拒绝明日决战,随即令人将白合送出大帐。诺伦嘉气哼哼过来问道:
“北人在信里写的什么!”
古达帕未做正面回答,另是说道:
“你知道我们的对手是谁吗?”
“谁?”
“号称名震北方的百里燕,十六岁时,以一万人抵挡十多万人攻城,还将对手重创的名将。”
“这些骗人的鬼消息你也信,一万人怎么可能打得过十几万人,就是站在原地给他们砍,刀剑也要砍顿。这种骗人的鬼话,也能当真。”诺伦嘉不屑道。
“这都是确凿无误的消息,陛下的女婿霍奇科,就是死在他的手下。笃晖城一战,阿德斯军团的尼勒森,就是吃了他的大亏。他们在进入婆嵩省之前,只有两千多人。现在呢,他们短短两年多时间,发展到了几十万人,这能是假的吗。”
“那他信里说的什么!”诺伦嘉追问道。
“他要我军明日后退十里,让出战场决战。”
“我军刚到,他们就要决战,还要我军后撤十里,这明摆着就是圈套,那你怎么说的。”
“给我拒绝了。但听他们的口气,明天他们就会出城。”
“哼,他们想到的倒好,让我们后撤十里地让出战场。这样一来,他们就能有足够的地方列出几个长枪阵,我们的骑兵就成了他们的靶子。他们如果明天敢出城,我就用骑兵把他们压死在西门外。”
“或许吧,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他们来下战书,完全有悖常理,我们应该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