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历来由人决定兵器,而不是由兵器决定人。人是兵器的最终使用者,一件新式武器的出现,也许会潜移默化的改变战争规则,但战争的本质并不会因为新式武器的出现而改变。
新附军犹如惊弓之鸟,比之昨日还是撤退的话,今天已经是抱头鼠窜狼狈溃散。
东岸的炮火丝毫没有停的意思,投石机相比之下高下立判,四百多人的炮队,数分钟四十六发几百斤生铁的效率,让七百多人六台大型投石机望尘莫及。
看着西岸逃窜的新附军,穆尼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喜色:
“诺伦嘉,传令架桥队,加速搭设浮桥,黄昏之前必须抵达西岸!”
“遵命阁下!”
诺伦嘉修养三月大病初愈,失去的左手此时安装了一个铁钩,活像个凶残的刽子手。
与诺伦嘉交代清楚,穆尼骑马回到大营,大师洛奇纳卡正在检查士兵们的肩扛式震天火。
“洛奇纳卡大师,下午可以使用吗!”穆尼悦色问道。
“可以,只要不是下雨天或是失水,都没什么问题。但请恕属下多言,士兵所用震天火较为沉重,如果渡河作战,属下担心浸水失效。”
“大师大可放心,大师只要教会战士们使用震天火,我自有办法,不让震天火浸水。”
“那属下就放心了。”
金雪狄人装备了肩扛式单兵震天火,口径足有一寸,超过三十毫米,壁厚达到半寸,通体铜铸,长三尺许,不到一米,重达三十多斤。
管身长度距炮口五分之一处有连体式握把,使用时单膝跪地,如同发射r,却是需要两人操作,一人跪地,一人在后点火,操作十分新颖滑稽。
大炮数量稀少,但是婆嵩省学院,依然铸造一万四千多门了这种肩扛式震天火用以急用,其中的六千门分别配给穆尼和铁米尔,其余随八十门火炮拉往前线。
下午未时六刻前后,司空南火速赶到大营,震天的炮火让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为之震颤:
“将军,这究竟是何兵器,竟有如此威力!”
“火炮,也叫大炮。将此种弹丸塞进铁管或是铜管之内,添加火药射向远处。因其从前方炮口装填,故而也称之为前膛炮。我军被其火炮与投石机覆盖,无法反击,只好令大军后撤以避免伤亡。”
“那就是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
“眼下是如此。他们正在架桥,今日多半是一场硬仗,你的五万骑兵操练的如何了?”
“已大有长进,末将带来的两万,战力略高一筹。若是假以时日,能够历练战法,定能独当一面。”
“很好。你即刻与焦木华查看地形,他们的骑兵已在对岸集结,一旦浮桥假设完成,第二波冲杀过来的就是骑兵。”
“末将遵命!”
戍守此处河段新编的新附军步军只有一万五千人,说句不好听的,都是没见过什么世面,没打过硬仗,见到开眼的神技,就吓得屁滚尿流。此时再从其他地方抽调主力步军驰援,已经来不及。
在此之前,百里燕并未将此处河段作为重点防区,因为距离此处以南四十里最窄处不过一百二十多步,从那里架设浮桥更符合逻辑,但是却在联军简易石炮车的射程之内。
穆尼选择在此强渡,多半是忌惮联军石炮车发射燃烧石油,酿成火药爆炸事故,所以选择在联军石炮车够不着,而又再他们最小口径火炮射程之内的河段发动突然袭击,可谓是煞费苦心。
此时浮桥已经修过河面三分之二,距离西岸边不足八十步。
仗着联军水军不在,金雪狄人采用浮船架桥,将小舟横在河面,直接铺上木板加以固定,同时也用皮巾做的气浮,衬在木板两侧,保持浮桥的缓冲稳定。
炮击持续整整一天,依然没有停止的打算,倾斜的弹丸超过三千五百颗,效率之高,散布面积之大,消耗人力之少,远在投石机之上。
黄昏时,浮桥修到西岸边十多米处,几乎都能冲上岸边。正值此时,修桥敌兵突然撤回了河心,并从东岸陆续人扛马拉数百条小舟投入河中,三人坐一船,迅速划向西岸。
仅仅如此这也不令人意外,意外的是三人之中,一人肩上扛着铜管,一人手持火把,一人划船。数百艘小船靠拢集结,用缆绳相连,使之连为一体,在浮桥南北两翼一字摆开。
看到这里,愣是见多识广的百里燕也是一头雾水:
“乖乖,这是扛把子吧,这么先进!”
百里燕非常清,楚金雪狄人肩上扛着的是某种单兵使用的火枪,早期单兵使用火器都是青铜或铜整体式浇铸,口径大,管壁厚,份量十足。
至少元朝时期出现了早期意义的单眼、双眼、三眼等青铜浇铸火铳,但长度也不过一尺多,依靠双手合抱使用。但也从没见过长近一米,如同使用火箭筒一样,扛在肩上的原始火器。就仿佛是从穷苦的原始社会,一夜变成了暴发户,除了戾气,还是戾气。
这时不仅仅百里燕晕头转向,蒋杰、司空南等人同样两眼发直,忙问计策:
“大人,金雪狄人肩上所扛怎像是小炮,而且如此众多,如此要是也能打出一里地,我军非得全军覆没呀。”
“别慌,还没那么容易,这破东西要是能打到一里地,猪也能上树了。去,传令焦木华,岸边一百五十步内是其火炮落弹盲区,调两百新附军手持厚木盾,一字摆开向河边推进,先进一百步,不得本将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