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尼此时不徐不疾,距离亚布里亚尚有一日路程,百里燕提前抵达的消息很快送到:
“启禀军团长,五万北人驻扎于亚布里亚东北五十余里,敌主将五百人现已抵达沃思湖。”侦骑飞快说道。
“继续监视!”
“遵命!”
待侦骑离去,穆尼与诺伦嘉道:
“亚布克的人什么时候能够赶到?”
“由于需要绕路,至少还要八天才能赶到蒙蒂娜,如果算上修整时间,得要十天。”
“十天,十天……还要拖住北人十天,十天后,他们的水军怎么也能赶到西边,届时我们只有三到四天的时间解决他们。”
“或许可以让松迪亚各地守军阻塞河道,迟滞北人水军西进,距离卡斯加特最近的水道不是很宽,步军也要走两天才能赶到河边,他们五万骑兵带着二十多万中原民,还有马匹辎重,两天根本走不到河边。”
“嗯,你说的有道理,即刻给各地守军传令,无论北人船队是否经过,尽可能的阻塞河道,不能让他们提前抵达。”
“遵命阁下。此外还有件事困扰我军,如果不加以遏制,恐怕将削弱我军战力。”
“是什么事?”
“最近天气莫名酷热,前所未有,蒙蒂娜陆续有兵士得患热病,如果继续下去,将会拖累大军。”
“是啊,真是也奇怪,这才五月初,天气竟比夏天还热,据说北方大海边酷热,北人来自那里,他们要比我们更为习惯,这样下去确实不利我军。要不,先将蒙蒂娜的驻军移往诺兰顿西岸,河边总比城里要舒服得多。”
“可万一北人突袭蒙蒂娜,或是误判我军动机怎么办?”
“蒙蒂娜已是一座死城,北人出兵占了,他们现有兵力将一分为三,他们还没这么傻。至于误判,明日我自会与百里燕说明,而且移往河边对他们有利,想他不会起疑。”
与诺伦嘉详细吩咐,穆尼继续率兵前往亚布里亚,接近至五十里之际,随行一万精锐步军随即驻扎,穆尼率五百马队赶赴沃思湖,于第二天清早抵达湖畔。
“大人,金雪狄人到了。”蒋杰道。
“我们继续等着,让他们过来。”
“这恐怕不合礼数吧。”
“少见识,他们毫无信义不讲道理,你跟他们讲礼数,他们只当是你懦弱。记住,来而不往非礼也,人家如何待你,你也要加倍奉还,否则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属下明白。”
言毕,百里燕继续钓鱼,丝毫不理会远处的动静。
穆尼勒住马缰,掏出望远镜细看,这时发现百里燕一大早在河边钓鱼,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这个没教养的混蛋,竟敢这样怠慢!”
“阁下,要不咱们骑马冲过去,给他个下马威,震震这个杂种。”
“罢了,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走吧。”
催马继续赶路,少时来到湖畔,双方各自拉开架势警戒,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很是紧张。
穆尼、诺伦嘉翻身下马,穆尼径自来到百里燕所在数步之外说道:
“这湖中是没有鱼的,你不必费心了。”
百里燕立身而起,将鱼竿交给蒋杰,掸去身上的尘土,接过话说道:
“但不还是有鱼上钩了吗。”
穆尼闻讯脸颊微颤,不快说道:
“我族有句谚语‘鱼儿不吃没饵的钩’,钓鱼是要下本钱的。”
百里燕奸笑着:
“巧了,我们中原也有句谚语叫‘水至清,则无鱼’,说是这水太清澈见底,水里肯定没什么鱼,本将见这一湖池水一片浑浊,想必定有大鱼啊。”
百里燕睁着眼睛说瞎话,众人无不两眼白翻一头雾水,水里明明清澈见底,哪里是什么一片浑浊。
这时穆尼说道:
“百里燕,败给本将一次,滋味如何呀?”
“呵哈哈……”百里燕大笑,随即嘲讽道:“兵法云‘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我交手不下十次,本将也该让给一手不是吗。”
“哼,你兵败至此,本军团长念在两军士卒伤亡累累份上,愿与你停战,协商和谈,不想你如此不识时务。”
“阁下此言差矣了吧。若非贵军死伤累累,焉能向我军请求停战。况且说,我军被迫在贵邦土地上作战,是贵邦请来的。我中原有句谚语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阁下既然要想停战和谈,难道不应该有些诚意吗。
据本将所知,贵军在我军未答应停战情况之下,擅自假传和谈之事,骗取我西讨军停战,而贵军趁机出兵牵制,这就是贵邦的诚信啊,阁下日后打算如何取信本将,又如何取信我中原。”
“哼,你们中原兵法说‘兵不厌诈’,百里燕不会是忘了吧。”
“本将当然不会忘,但阁下应该不知道,兵不厌诈之前应该有个前提吧。”
“什么意思?”
“所谓兵不厌诈,必是言而有信,兵者用计而不厌诈。阁下打着两军停战的幌子,行兵不厌诈之实,如此应叫龌龊下流才对。”
“你!”穆尼气结,咬牙切齿说道:“你们中原的那一套,我族面前不过是迂腐刻板的粪土,一文不值。”
“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一文不值,你们还从中原偷窃我们的兵法,我们的书籍,甚至连不入流的工匠,你们也一个不放过,掳回此处为你们效力。刚才阁下也亲口说了,兵不厌诈,怎么,一文不值的粪土,也值得你们喧之于口,一文不值的粪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