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古达帕达成协议,百里燕即刻派出两队御客,一队前往白合、司空南大营,一队随古达帕过河,经由婆嵩省前往德朗基。
待古达帕离去,蒋杰上前来问:
“大人,那一百万银币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索回来,为何还要做个人情给他!”
百里燕一脸高深莫测,浅笑之中透着阴狠:
“你以为那一百万银币在亚布克的手中?”
“大人何意?”
“我敢打赌,这一百万银币定是已经送到婆嵩城,用以招募新兵筹备军需。当然,花的肯定没这快,但是中间不知道多少贵族官员要层层伸手卡要盘剥,你觉得古达帕能要回多少?”
“可大人明知要不回来,那为何还要提此事。”
“当然是揭他们的伤疤。论土地面积,婆嵩省行政属地要比松迪亚省更大,而且向东都是未开土地,不计中原民,人口也要比松迪亚多一些。但婆嵩省的财政和民生却是要比松迪亚逊色不少,尽管婆嵩建省比松迪亚晚了一百多年,但经过数百年发展,其应该比松迪亚更富裕。
而且从已经掌握的情况来看,婆嵩省拥有的银矿比松迪亚省足足多了三座,金矿也多一座。据最近所掌握情况,婆嵩省的官员和贵族,要比松迪亚省更为贪婪,两省统治贵族隶属于不同贵族派系,由此导致他们在关内的利益纠葛会反应到关外。
因此这两省的贵族,在关内的情况和关外正好相反,这就意味着,婆嵩省的贵族私产更多。古达帕返回婆嵩城后,结果只能有一个,由于贵族们的贪婪成性,这次缴纳赎金之后,在日后的权利斗争当中,这些贵族势必成为权利核心的惩戒对象。由此会让他们内部趋于分裂,甚至陷入动荡,这对我们是有利的,哪怕是损失了一百万银币,但中原获得了喘息的时机。”
“可关外已被我们打成这样,金雪狄人怕是五十年内都无法恢复元气,还能继续北犯?”
“你是小瞧了他们,别忘了,他们的根在关内,我们此番仅仅是伤了他们两个省,关内还有更多的省,几千万人。所以我军离开之前,必须给他们留下足够的隐患。”
多年交战的经验,百里燕或多或少掌握了一些当地统治阶层的内部情况。
咸军当初之所以能在最初迅速做大,除了走对了战略,当地贵族阶层的腐化堕落还有麻木,无疑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如果没有卡比亚斯的麻木和贪婪,古达帕本可以轻易扑灭咸军,甚至是联军。
百里燕相信,当地贵族阶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和权利,在外部压力之下,将迅速转化为内部矛盾和利益冲突,由此带来的战后政治混乱和秩序的失衡,将给中原赢得几十年的边境安宁。
古达帕离开东岸,坐船登上西岸。不出百里燕所料,亚布克在将穆尼转往婆嵩城的同时,将一百万银币一柄送回了婆嵩城,准备召集兵马再战,古达帕只得快马加鞭赶回婆嵩城。
百里燕命令传到白合营中时,他已抢先打下了柏森茨,算是干了最后一票。不过百里燕命令中还附带了另一条,其他未收编或是无法收编之中原民,尽可能将充裕的兵器散给他们以做自卫,百里燕只答应联军停战,其他的他管不着。
古达帕于八月初五赶回婆嵩城,一百万银币已被瓜分的所剩无几,卡比亚斯拒绝了支付赎金的要求。
古达帕劝说两日未果,只得擅自下令自筹赎金,却遭会议拒绝,被罢免婆嵩城执行官,并下大狱。借口是古达帕背离月神王停战旨意,私自勾结外敌出卖本族利益。
八月初九,古达帕书函送达特米尔大营,百里燕书函于初十,由御客送达德朗基公良文手中,后转苏方义。
停战来的突然,苏方义、公良文毫无准备。公良文、公良松、公良修更是没想到停战来的这么快,感到突然的原因,竟是他们没有像样掠夺过几座城镇,如此无疑让百里燕占了大便宜。
“这个公子燕,他是捞了个盆满钵满,却背着我等与白毛贼达成停战,真是太气人了!”公良松破口大骂,心里狠破百里燕一个大洞。
公良文沉默了片刻说道:
“他也有他的难处,若不当机立断,我等还得鏖战数月,届时形势对我军更加不利。”
这时公良修忙道:
“二叔、堂弟,公子燕已保证分我财宝,我看大可不必担心。”
“堂兄,你说的轻巧。他说分就分,你知道他抢了多少,私底下又分了多少,你知道还是我知道。”公良松眼急说道。
“不可否认,其私下定有截留,但他断然不敢欺我等太甚,这一点公子燕应该有分寸。”
“归根到底,我们分得还是没他多。”
“这道未必,二叔所得中原民尽为青壮,百里燕虽有百万之众,其青壮男女与我等相当,多也不会多太多。待等返回中原,这上百万老弱妇孺所需安顿支出便是一大块,其是占了些便宜,但以咸国国力,时常日久还是有些吃力的。”
“嗯,修儿说的不错。”公良文肯定了公良修,遂即继续又说:“民乃国之根本,黑巾军一次便从我西北掳走两百万之众,我志国民力损耗甚巨,但其中青壮男女却是不如德朗基与丘比贡。只要百里燕不要过分,时常日久我等并不吃亏。”
“父亲,难道你也这般认为!”
公良松生气道,公良文数落他说:
“平日让你多读定国安邦之道,你却只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