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方义、公良修考虑再三,设计出“两人一马匀速法”。
以一骑士,携带一妇孺或伤残,日行六十里,将人卸载,而后返回大队修整,第二天继续。
马匹一日相对往返距离不超过一百二十里。而后前面的继续走,后面的继续以两人一马匀速法往复搬运,直至将后队人员全数搬运结束,前队变后队继续往复。
如此越往后,随粮草物资消耗,空余马匹、独角马增多,行径速度将更快。
经过细算,百里燕觉得可行,遂表示赞同:
“在下以为,此法可行。眼下合计丘比贡、德朗基与在下本部,有战马十三万余匹,空余驮马五万六七千匹,载货马匹十二万余,载货独角马三十五万余匹,当下能用马匹近十九万。
第一次搬运需七次多,可将人员搬运完毕。等到第二次只需七天,往后只会越来越短。即便算上马匹修整,至少也将节省近一半时间,如此算起来,最快明年四五月就能赶到。”
“燕公子推算不错。”苏方义肯定道,接着又说:“如若能明年四五月赶到兹城或是掣驰附近,明年年底应该就能抵达北海。”
这时公良修接过话说道:
“不过燕公子本部人马渡过西河之后,仍需整饬数日,故而我军最快也要在本月下旬出发,且需要有人断后,水军战船如何处置也是问题,燕公子可有打算?”
“船只嘛,如果可以,暂时不还给他们也无妨,可载伤残兵士与妇孺沿西河入贝伦尔河一直向东北行船,至无法通过处,卸载人丁与货物,往返数次后,再令金雪狄人自己来取也就是了。
至于断后,丘比贡山谷仍是我军背后,应留守一支骑兵在此,待我军北撤十五日后,再行撤出丘比贡,与大队汇合。”
“那谁人断后?”
公良修追问,意思很明白,要百里燕断后。很显然万一有个意外,能镇得住金雪狄人的只有百里燕。
见苏方义既不做声也没有示意,百里燕略作思考说道:
“那还是本将断后吧,由本将断后,量他们也不敢言而无信。”
“燕公子高义,在下钦佩。”
公良修略施一礼,以表敬意,百里燕哪里不知他这是客套。
敲定退兵、断后,苏方义突然拿出了停战协议摁在木桌的右侧,看似不禁意的动作,却是在提醒百里燕“分赃”的事情。
气氛尴尬片刻,百里燕改换了口气,放低了身段。
“呃……此番停战协议约定赎金共计金币九十五万,银币一千八百七十二万,此外不计猪牛羊马匹畜力,还有宝石、皮毛、名贵香料、药材、独角马、马匹、皮革等未在册财货无数,具体仍需估算。
所以当下金银可以先议,其他的马匹、牲口,可按御客约定,都归属南境,至于其他,在下建议还是等返回南境之后,再做商定如何?”
“嗯,燕公子所言有理,那就先议金银。”苏方义正色道,未再继续接话,目光却是直接落在百里燕脸上,此时公良修也不说话,自顾自的东张西望左顾右盼,让百里燕很是尴尬,就像欠了他们债一样。
“咳咳……好吧,公平起见,金银各家三成,留一成作为新附民与联军老卒的安顿遣散之资,二位意下如何?”
一言既出,苏方义、公良修二人不做声,继续沉默,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似乎也无不满意的意思。
可实际上心里的不满意大了去了,百里燕报的都是明账,暗账闭口不谈,可见何等奸猾。
气氛继续尴尬,百里燕搓了搓手,抓了抓掌心说着:
“嗨,看在下的记性,事情一多就都给全忘了。此前与最近还有些其他收获,一些金银器,二十多万的金币,银币三百余万,本来还有一百万银币,可恶中了穆尼那恶贼的奸计,白白输掉了一百万,都在赎金之中。”
这时公良修说道:
“苏军师,您意下如何?”
“我看可以,三家便按三成分,拿出一成日后用于安置中原民遣散与各国老卒安置,就如此定下吧。至于马匹脚力与其他货物,留待返回南境之后,再做折价分货也不迟。”
得苏方义首肯,百里燕暗一松口气,却也不敢松懈。
暗账其实挺多,仅金币有六十七万余,银币七百八十五万余,金银器大致还能折价金币至少十二万,银币一百七十余万。尤其是婆嵩城抄出的几口银锅,这要是被苏方义、公良修看见,他们一定不会相信如此巨大锅具会是银子铸造。
此外矿物标本、植物种子、工业钻石,这才是最有价值的部分,百里燕只字未提,苏方义和公良修二人虽然眼界开阔,但认知依然远不及百里燕。保住了这部分,才是财富真正的源泉。
世上所有的金银财宝都是死的,唯有不断更迭技术,扩大生产力,调整生产关系,分配好财富,才是真正的财源。
除此之外,司空南、白合等人西进途中也没少中饱私囊,百里燕也是睁一只眼,与其公开瓜分,还不如给自己部下捞走,既做了人情,还夹带了私货。
其实公良氏也不老实,私藏也没拿出来,所有人都光盯着百里燕这头肥羊了。
当然,苏方义、公良修二人绝然不信百里燕如此大公无私,全部“捐出”私产,更不会想到百里燕最终瞒着他们,藏下五十六万金币、四百八十五万银币,以至于公良松得知最终结果,断定百里燕拿出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