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既然长孙国替梁国出兵,本侯与我王商议后决意将我远征军调回咸国,请安泰侯转告天子,我咸国万余士卒为梁国捐躯,这血算是白流了,简直令人心寒!”
得知撤兵,姬通大惊,急忙道:
“永兴侯,此时撤兵,陷我梁军于何地呀!”
“长孙国既然出兵了,我咸军继续在梁国作战还有何意义。况且说,长孙国一兵一卒未派,梁天子轻易许诺了长孙国会盟,而我咸国为梁国战死一万余人,天子又如何待我咸国,岂不令我战死将士心寒!”
“永兴侯,这可万万使不得呀。”
姬通恳求道,李懿也忙着瞎帮腔:
“二舅,咸军可是能打,这时候撤兵,怕是梁军顶不住呀。”
“不是有长孙军吗,坐拥震天火,号称百万之众,难道连区区数十万草寇还收拾不了?”
百里燕顺话往下说,李懿的大舌头仍然无遮无拦:
“二舅呀,长孙军刁滑的很,根本不与叛军正面交战,整日龟缩在城中,以震天火开道,没了震天火或是遭逢下雨,长孙军就是地上的一坨烂泥,根本指望不上。”
李懿今年已是二十八九,生儿育女的大男人,口无遮拦的毛病依然是不见好转,三言两语把老底泄了个精光。
百里燕这时说道:
“我说安泰侯啊,长孙军如此不堪战,梁天子轻易许诺会盟一事,不会还另有隐情吧?”
“呃……”
安泰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百里燕继续逼问道:
“哦……本侯算是看出来了,梁国是看中了孙国的土地,也想分一杯羹,但苦于战力不济,故而想依仗长孙国联兵,一起拿下孙国土地占为己有,这才给长孙国抓住了把柄,可是如此?”
姬通面红耳赤,憋了片刻终于是不在否认,不过还得冠冕堂皇的找个幌子:
“我梁国乃中原上邦,各诸侯皆能分得土地,梁国分得土地有何不可。”
“呵呵……那敢问安泰侯,长孙国许诺给梁国孙国几郡呐?”
“此乃绝密,焉能喧之于口,更何况我也不知啊。”
“那安泰侯可知长孙国许诺我咸国几郡?”
“几郡?”
安泰侯瞪眼忙问,百里燕竖起了一根手指说道:
“一郡,只有一郡。我咸国堂堂七郡之国,只分得一郡之地,不知梁国三郡之国,能分几郡呐,安泰侯?是两郡…三郡…还是四郡?”
姬通忙摇头否认,百里燕见其神态起伏,咬定梁国要吃下三郡,他果断喝道:
“哈,梁国胃口不小啊,区区三郡之国,竟也要虎吞长孙三郡土地。安泰侯啊安泰侯,难怪梁天子视我咸国将士性命如粪土草芥,原来早与长孙国暗中做下了肮脏交易,可怜我王还蒙在鼓里,简直岂有此理!”
“呃,不不不,永兴侯误会了……”姬通忙解释道:“绝无三郡,绝无三郡。”
“哼!安泰侯,南境之战若非本侯在蛮地周旋,金雪狄人此时此刻早是杀奔了梁国。非是本侯恫吓,安泰侯可去问城东金雪狄人古达帕。十年前,他们可是准备在梁国杀天子庆功的。
如今本将血流尽泪流干,无数咸军将士为中原捐躯埋骨他乡,非但不得安抚和好处,转眼便是出卖了为天子南征的功臣,如此薄待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难道不令人心寒吗。
往后还有谁人替中原流血,还有谁人尊奉天子为上邦,安泰侯你扪心自问,这公平吗,啊!”
百里燕疾言厉色口气咄咄,姬通面红耳赤大汗淋漓,巾帕使劲的擦着额头汗水,心里着实发虚。
“燕,燕公子的大功,天子铭记在心,断不敢忘记。”
“那这次会盟怎么说,长孙国改在我国会盟,未经我王同意,而是梁天子越俎代庖许诺的,而我咸国早已诏告天下不赴会盟,如今岂非让天下耻笑我王出尔反尔吗!”
“这……”
姬通语塞,里外他都不占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