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相,不要欺人太甚。”咸王怒道。
“咸王此言差矣,我王邀咸王观礼,奉贵邦为宾朋,何来欺人之说。反倒是咸王一而再再而三的怠慢我王诚意,实令人所不齿。本相奉劝咸王一句,我王该给的脸面都给了,咸王应该适可而止,不要后悔莫及。”
“放肆!”百里燕破口大骂:“晋王率甲兵数十万,于我都城外观礼,如此耀武扬威是给谁人脸面。依本将看,晋王除了能欺凌弱小耀武扬威之外,其他一无是处之。”
“公子燕,你别忘了,歧国没有我晋国,早已被卫国吞灭,你不知感恩,反倒恩将仇报,就不怕世人耻笑吗!”
“呵呵…可笑。奸淫歧国妇女,搜刮歧国民脂民膏,如此言之凿凿呼之为恩德,那你范相要我咸国如何感恩戴德啊!”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范涛嗤之以鼻:“歧国之祸皆系卫国,干我晋国何事!而今的是说你咸国,燕公子何必言他。现在要么随本相出城观礼,要么就等我王来请,请咸王速断吧!”
范涛气势咄咄,露出凶恶嘴脸,咸王不为所惧,看到百里燕投来坚定目光,其心中更是多了几分底气:
“范相,寡人就等在此处,晋王如若今日不来,可就是晋王爽约。范相请回吧。”
“咸王,你可想清楚了!”
“寡人清楚得很,只怕倒时不要后悔的是晋王,不是寡人。”
“狂妄!”范涛大怒。
话音刚落,廊外焦木华火速来报:
“启禀大王,永兴城遭长孙水军突袭,紧急战报!”
焦木华递上战报,范涛此时心中窃喜:
“哼哼,咸王,看来一切都晚了,此时此刻就是本相,也救不了你咸国啦。”
咸王冷看了眼范涛,接过永兴城战报,内容很简单:长孙强登永兴港企图入城,不服守军劝阻,两军对峙,长孙军自恃有震天火恫吓,咸军被迫还击齐开得胜,毙伤俘长孙军百余人,缴获肩扛震天火三十五门,船一艘,长孙罢兵气泄,不敢再犯……
看到此处,咸王心头大悦,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起伏,转手将简报转给百里燕,百里燕一目十行看过后,即刻揣入了怀中说:
“大王,臣即刻备战!”
“寡人准奏!”
此时一旁范涛正值得意,闻讯“备战”二字,顿时吃了一惊。
“咸王,以陔陵兵力以卵击石,未免不自量力了吧!”
咸王未予理睬看向焦木华:
“焦将军,替寡人将范丞相请出宫去,哦不,从北门请出城去!”
“末将遵命!来人,予本将将外臣范丞相,从北门拖出城去!”
“诺!”
左右宫卫上前,范涛暴跳如雷:
“咸王,你可好自掂量,如此无礼怠慢本相,我王定饶不了你咸国……”
“给本将拖走!”
焦木华喝道,宫卫左右上前,将范涛硬生生从侧门拖走,群臣见此一幕,不顾高勋与宫卫阻挠纷纷上前劝谏:
“大王,范涛贵为晋相,不能如此无礼呀。”
“是啊大王,晋国乃上邦大国,如今兵临城下,大王怠慢范相,无异于授人以柄,请大王收回成命。”
“请大王收回成命。”
……
百官异口同声,咸王立身而起,示意焦木华撤走宫卫,走到百官跟前鼓足了中气提高了嗓门:
“寡人刚刚得报,就在今日清晨,长孙水师以会盟之名,与晋国合谋,对我永兴城发起蓄谋已久之突然袭击。诸位呀,诸位爱卿可是寡人的臣子,晋国、长孙国都欺负到寡人的头上,诸位还如此为晋国开脱,实令寡人心寒呐……”
“大王,是误报,一定是误报,长孙水军怎会在会盟之时突袭我国,其中定是有误。”中大夫谭乐道。
这时百里燕接话说道:
“谭大夫,长孙军的尸体如今就在永兴城中,谭大夫若不信,骑马去看便是。且砡工派大师与御客军师苏方义亲眼所见,莫非是所有人都谎报军情不成!”
“呃这……”
谭乐语塞,百里燕继续说道:
“诸位同僚,食君俸禄,替君分忧啊诸位。诸位所授官位勋爵,无不是大王所聘,诸位所领之俸禄米粮,无不是来自百姓汗水。如今大敌当前,诸位不思为大王排忧解难,反与外臣沆瀣一气,诸位扪心自问,你等拿着衣食父母之俸禄米粮,良心何安!”
群臣面面相觑许久无人回应,无不是垂头漠然,心中发虚。
这些人中,不知道多少人收受了晋人的贿赂,拿了东部郡县权贵豪强势力的好处,可悲是临到亡国,还在为一己之贪欲,置国家大义而不顾,若非亲眼所见,百里燕都不相信朝堂之上,会有如此众多的利益集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