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修整一夜,第二日天色不亮,百里燕亲率护兵一百五十人赶赴平昌县,于林台东南八十余里遭遇肖渠五万人马。
“肖将军,前方叛军是何情况?”
“启禀副帅,前方乃是沈暮驰的三万骑兵,此时应还在中潭附近。”肖渠道。
“辎重队可有消息?”
“前方大路被敌骑封锁,斥候无法穿越,暂不知消息,无法得知辎重与平昌详情。”
“你部兵马再进三十里,距中潭二十里即停,原地修整待战。”
“诺!”
详细交代肖渠,百里燕继续向中潭追击。
而与此同时,沈暮驰正为平昌县城辎重队迟迟不出而感奇怪:
“怎样,平昌城内的咸军出城了吗?”沈暮驰急问斥候。
“回沈将军,平昌城门紧闭,守军大增,似乎是有长期坚守打算。”
“长期坚守?这不应该呀。通往平昌道路尽被封锁,林台咸军不可能向平昌报讯。”
沈暮驰出尹渠不久,先行令人赶到了中潭,封锁通往平昌的道路以劫杀咸军传令士卒,但他哪里知道,咸军早于其赶到中潭之前,以千里跃将消息送到了平昌。
又是等了半个时辰,非但没等来平昌咸军出城,相反招来了百里燕:
“报,报沈将军,发现我军以西发现咸军骑兵,速度奇快,转眼已到十里之外。”
“什么,咸军骑兵,这么快”沈暮驰大吃一惊,忙又问:“来人多少人马?”
“约一百五十余人,许是咸军先锋。”
“糟了!快,传令全军,准备应战!”
“诺!”
仓促翻上战马,沈暮驰率兵五千众,向西来到营前,此时百里燕距离营地不足两里,沈暮驰掏出望远镜正要瞧个仔细,下刻便是大吃一惊。
只见咸军胯下战马壮如巨兽,人骑马上全不成比例。看到这里,沈暮驰断定,是传说中的宝马千里跃。
“可恶,是千里跃。咸军定是用千里跃报知了警讯。”
心中暗道之际,百里燕勒住马缰停在沈暮驰一里之外:
“蒋杰,令人过去喊话,让沈暮驰阵前说话。”
“诺!”
少时,一护骑脱离大队,纵马来到沈暮驰阵前高呼喝道:
“沈暮驰将军何在,沈暮驰将军何在!”
沈暮驰惊疑不定,其身旁一旁千夫长这时说道:
“沈将军,咸军喊话要见将军。”
沈暮驰心起疑窦,想到或许是咸军诈计:
“去,即刻派出斥候向西警戒,一旦发现咸军大队人马,即刻来报。”
“诺!”
言毕,沈暮驰率护骑两百人前出来到阵前,乍见千里跃,愣是让饱识天下名马的沈暮驰心头狂震。
抵近之际,方才发现对方足足高他半个以上身位,马蹄大如瓦缸,鼻阔肩宽毛发油亮,四肢粗壮如牛,与其说是马,不如说是兽。
沈暮驰自己胯下宝驹也算是天下名马,与千里跃相比之,如云泥之别。
愣怔之际,百里燕护兵又是喝道:
“喂,你等谁人是万夫长沈暮驰。”
话音刚落,沈暮驰身旁护兵催马上前:
“放肆,我家将军名号,岂容你等大呼小叫。”
百里燕护兵低头看了一眼,未予理会,继续喊话:
“谁人是沈暮驰将军,我军副帅约请将军阵前说话。”
沈暮驰闻讯一惊,心中暗道:
“百里燕难道亲自来了不成!”
此时护兵正要说话,沈暮驰将其摁住,说道:
“本将军便是沈暮驰,你家副帅可是永兴侯百里燕!”
循声望去,咸军护兵上下一番打量,确认眼前将甲是万夫长佩戴,遂是说道:
“正是,副帅大人请沈将军阵前说话。”
“哼,百里燕诡计多端,本将军哪里知道不是其设计害我。”
“在下话已带到,去与不去沈将军自选,告辞!”
言毕,护兵勒转战马,两脚一蹬马肚,千里跃掀起一阵尘土,随即扬长而去。看的沈暮驰眼红心热,恨不能将之夺来。
待其离去,沈暮驰护将说道:
“沈将军,当心有诈啊。百里燕分明是想把将军诱出,好趁我不备,突然袭击,不可不防啊。”
“这还用你说,百里燕素来狡诈,据说南蛮死在其手中者多达百万之众,无不是被其诡计所害。不过本将倒要会会此人,试探虚实,以免着了百里燕的道。”
“沈将军,这恐怕不妥吧,眼下无圣使在场,私自与敌军主帅交涉,可是重罪呀。”
护将苦心劝道,沈暮驰一意孤行说:
“不用再言,眼下情势不明,百里燕亲自现身,定有诈计。如若不探虚实,我军恐遭不测。传令各军各营,布两翼阵,没有本将军令,不得妄动。”
“属下遵命。”
言毕,沈暮驰携护骑两百人前出阵前,百里燕见其迎面而来,遂是催马上前,距其大阵一百五十步停下脚步。
邵平一战,二人有过两次正面交手,一次是百里燕设母马计,诱走沈暮驰军马。
第二次是沈暮驰渡河之际,被百里燕先锋营反杀个措手不及。
两次沈暮驰皆完败,但二人却从未有过照面,沈暮驰不识百里燕,百里燕不识沈暮驰。二人都是一眼认出彼此将甲,籍此确认身份。
沈暮驰很是打量了一番百里燕,三十四五的年纪,神采不凡,胯下一匹千里跃,乌黑发亮颇有烈马雄心的大气度,他是一眼认出此马精贵,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