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五百人脱离大阵,前出来到两里外,见蒋杰骑马在前,沈暮驰催马来到近前:
“蒋都尉,百里燕又想使何诈计呀!”
蒋杰抬手略施一礼道:
“还是上次的条件,只要将军降我咸军,金银珠宝,高官厚禄,尽由沈将军自选。”
“哼,让百里燕出来说来。”
“抱歉沈将军,这一次,沈将军恐怕不够资格。”
蒋杰不屑说道,沈暮驰气的发抖:
“百里燕如此怠慢本将,还想让我降他,痴人说梦。照城兵马不需两日,便会杀到,百里燕自身难保,他若降本将,本将姑且网开一面,饶他一命也未必。”
“呵呵……”蒋杰冷笑着:“沈将军还不知道吧,马正的五万奴隶军,以被我军收买,足足十万寸银,照城如今已是我军囊中物,沈将军觉得贵军还有胜算吗。”
沈暮驰闻讯心头一惊,倒不是说被十万银子给吓到,而是马正五万人投降一事说是不可能,但怎么也不可能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
而且跟都不跟咸军,就算没投降,咸军拿了十万寸银买他几日按兵不动,这也他娘的坑人啊。
想到这里,沈暮驰脸色大变,不等他想透端倪,蒋杰又是说道:
“沈将军,你率轻骑急速而来,想必战马体力已是消耗殆尽了吧。我军今夜必到神通大营,将军此时跑回去,少说得走五十里,人吃得住,马吃得住吗。届时我林台大军倾巢而出,连夜决战,阁下骑兵难道还能再战一夜?”
“你,你们方才摆出鹤翼阵,是故意诈我!”沈暮驰恶怒道,已是想到刚才的就是计。
“对,就是诈沈将军。贵军马匹皆为中等下等战马,一天最多跑一百多里了不得了。如今七十里地狂飙突进,想必不会超过两个时辰,沈将军觉得返回途中的五十里地,马能活的走到吗!”
黑巾军的上好战马多数在南方作战,北方作战的都是中等、下等战马,常行军也就百十里路,走快些一百二三十里地也没问题,再快可就快不起来了。
而上等中原战马一日常行军至少一百二三十里,快速行军能有一百五十里。
沈暮驰飞奔急袭七十里路,马匹最好的耐力、体力消耗殆尽,急袭七十里地,相当于慢吞吞走两个七十里,此时掉头再跑五十里,马匹根本受不了,咸军东西夹击之下,连夜作战的神通再北撤,沈暮驰的骑兵基本算是废了。
当然,如果刚才沈暮驰袭击之下,能一举冲垮咸军阵列,这些问题自然也就不是问题。
沈暮驰无语,他发现自己左右都是掉在百里燕的阴沟里,战也罢,不战也罢,今天肯定是栽定了。
“百里燕倒底想怎样!”
“投降。”苏洪干脆了当。
“如若本将不降呢!”
“今日是给沈将军第二次投降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三次,第三次落在副帅手中,咸军将不在接受投降与战俘,沈将军与身后一干弟兄尽屠之!”
沈暮驰睚眦欲裂怒不可遏:
“百里燕,不要太狂了!”
“沈将军,本将南征金雪狄六年,屠蛮人如屠狗辈。退一步而言,中原粮草稀缺,战事拖得越晚,粮草越少,届时多十万张嘴和少十万张嘴,可不是吃几十万石粮草那么简单,早投降早吃粮,晚投降没粮吃,没粮吃什么下场,沈将军应该明白。”
“你威胁我!”
“哼!”蒋杰不屑哼了一声:“照城兵士两月不闻肉香,神通营中充其量一月吃一顿肉,再有半年,黑巾军恐怕只能去吃粟黍!沈将军好自为之,机会今日给了你,可不会再有下次。走!”
言毕,蒋杰调转战马折返咸军,沈暮驰气的脸色铁青怒不可遏:
“小人!走,撤兵!”
沈暮驰火速率军东撤,蒋杰回到阵中,将情况如实陈述:
“侯爷,末将看那沈暮驰是铁了心了,绝不会降我。”
“不是不降,是其手中还有两万五六千人马的资本,他哪里肯降。”
“可既然不降,侯爷又何必游说他。”
“他现在不降,日后定降,赵先生你说是不是。”
赵安陵笑而不语,没有回音。心里实则非常清楚,一旦打下了德康郡,甘府、上关、万川三地断了粮草,沈暮驰必降无疑。
迅速调整战阵,咸军继续追击沈暮驰。
沈暮驰不敢怠慢,紧赶慢赶逃回神通大营,神通已知百里燕率军而来,但沈暮驰擅自撤兵,顿时令神通陷入无比被动。
“沈暮驰,你好大的胆子,谁令你撤军!”
神通大怒,沈暮驰匆忙辩解:
“天王,情况有变,马正恐怕是被咸军给收买了。”
“收买!”神通大吃一惊,心头猛是跌进了冰窟,他立即想到并非没有可能,脸色顿时铁青:“坏了,大意了。马正此人贪财好色,咸军若以重金收买耽搁数日,恐怕真有可能。”
“天王,咸军距此已不足三十里,我军是战是撤。”宋何道。
“沈暮驰率骑兵与后营辎重、震天火向北先撤三十里扎营。宋何,传令步军结阵向咸军肖渠、徐谨部猛击,调用所有一窝蜂朝天弩,务必压制徐谨骑兵对我冲击,以天黑为限,天色一黑,即刻收兵与沈将军汇合。”
“诺!”
神通麾下编练有两万长矛军,长矛军与朝天弩、弓箭手协同编练战阵,一窝蜂出现后,又编入长矛阵中。
近可以长矛、弓箭刺杀,远用一窝蜂、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