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在座船中赌钱的黄彻,浑然不觉一笔横财将砸在他的头上。
“来来来,赌大赌小,别磨蹭,快押注押注。”
黄彻催促着,手下弟兄纷纷掏出铜钱下注:
“我押大。”
“我也押大。”
“我就不信每次都开大,押小……”
任凭室外风吹雨打,黄大都督的赌局永远雷打不动。
“可都押好了,别反悔啊!”黄彻说道,抬起攥紧的两拳凑近了嘴边吹了两口气,正要伸手将扣着骰子的陶碗翻开,舱门外大喊了一声:
“父亲,我军身后发现一艘快船,打着御客的旗号。”
儿子黄飚飞快说道,黄彻蹙着眉头说:
“什么,打着御客的旗号。这隔着几千里地的,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御客跟着咱们做什么,别理他,继续开船。”
“父亲,御客的快船越划越,好似是冲着咱们来的,大有靠绑的打算。”
“他奶奶的,真不消停。”黄彻把手摁在陶碗上,横手一指众人说:“老子去办点事,谁趁老子不在做手脚,当心我送他去喂鱼,都听清楚没。”
“知道了黄将军,您的庄也没人敢动啊。”
“知道就好。”
言毕,黄彻随其子黄飚来到甲板,掏出望远镜看向以南江面,一艘挂着御客旗帜的快船正飞速向他而来:
“嘿,真见鬼了,御客怎会出没在此处,他们不要命啦。”
“父亲,要不让人过去问问。”
“不,人家是冲咱们来的,直接把座船开过去省事。”
调整队形,黄彻调转船头,向快船驶去,不久便是拉近至两百步,而后降帆停船,等着快船靠近。
“方将军,现在起可得小心了。”御客提醒道。
“放心吧,我与黄彻已是老相识了,他绝不会为难于我。”
方克起事后,在照城镇守有十年之久,黄彻运粮都由方克从照城抽调民夫前去杏城转运,一来二去二人认识足有十年,十分熟悉。
待两船靠近,大船抛下套索、绳钩,将快船牢牢控制,迅速跳下二十来人将甲板控制。
“你等谁是此船船东。”
为首兵士说道,方克上前一步接过话:
“转告黄大都督,照城守将方克见他。”
闻讯方克,兵士心生警惕:
“方将军!两日前来报,传言你不是投了咸军了吗,怎又和御客搅在了一起。”
“此事说来话长,速带我去见黄大都督。”
“那好,只你一人上来。”
方克交代随从和御客,随兵士登上黄彻座船来到舱内,见是方克,黄彻大吃一惊:
“是你,你不是降了咸军了吗,到我这里作甚!”
方克心感惭愧,如实说道:
“实不相瞒黄兄,在下今日前来是替咸军做说客的。”
“你好大的胆子!”
黄飚此时先声夺人,黄彻抬手示意其退下:
“飚儿不得无礼,退下。”
“父亲,方克投敌可是死罪,若是被圣使知道,定要治我父子通敌之罪。”
“你懂什么,退下!”黄彻痛斥道,搓着手又与方克说:“方兄,你收了咸军多少银子啊,也说来我黄某听听。”
黄彻此言不温不火不痛不痒,方克实在辨不出好坏。但心想黄彻不应该伤他性命,遂是小心说道:
“不多……”
“那不多是多少啊?我可听说咸军现在阔绰的很,给赏可都是几百几千的给,你好歹是万夫长,连带献出了一座十几万人的城池,这个功劳可不止五千银子吧。”
“呃……怎么说呢,其实……就五千而已。”
“五千!你唬谁呢你,照城就值五千,我可听说你麾下有三万人马,就值五千!”
“不是这样,情况有些变化,我本来也没打算要那五千银子,是人家给的,我也没办法。”
“什么啊,你还不要,白得的银子你还不要,你蠢吧你。”
方克越听黄彻这话越不对劲,忙是又说:
“我明说吧,咸军副帅百里燕,愿意开高价请你坐庄,你只要点个头,改弦更张,什么都好谈。”
“呦,还是威名赫赫的百里燕呐,感情御客还得买他账,我黄某人不买他账,就是不给脸咯,不过那也得看他出什么价码。”
黄彻丝毫不做掩饰,方克终于是明白了,方克这是早不想干了,但又觉得好处太少。但不等他开口,黄飚又先声夺人:
“父亲,这可是投敌呀。”
黄彻翻儿子一个白眼:
“老子就你这么个独儿,往后还靠你传宗接代光宗耀祖,咱们天天做贼有什么好的。咸国现在可是富的流油,又愿意花银子买方便,咱不能死脑筋,知道不。”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听说这百里燕挺地道,不像黑巾军尽来虚的。方兄,你说是不是。”
“是是,黄兄既然有这个意思,这件事看来就好办了。”方克连忙附和,心中大松口气,随即掏出怀中书函交予黄彻:“这是百里燕的亲笔手心,黄兄你请目。”
“你不知道老子不识几个大字,彪儿,你识字,你给我念念。”
“知道了。”
黄飚接过书函拆开细看,信中多数是阿谀奉承之词,实质内容很少。
“父亲,这百里燕毫无诚意,信中只字未提银子的事。”
“你以为这是劫道绑票呢,白纸黑字些纸上去勒索钱财,这等事情能白纸黑字写下来吗。”
“那这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