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哥识字,大哥给萧取个姓吧。”
萧渴望着看着他,百里燕有些无措。
这个时代,姓氏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普及,但也并非所有人都有姓氏,一方面是不同地方的风俗,一方面是文化水平太低,有的则是因为犯法,被除隔出姓氏,像犯法的奴隶后代,也不准有姓氏。
想到这里,百里燕浅然一笑:
“姓是一家的大事,魏大哥怎么能给萧随便就取个姓呢。”
“可魏大哥识字啊,魏大哥是读书人,读书人一句话就能治国安邦,所以读书人就是大能人。”
从萧的眼神里,百里燕看到崇拜,对知识分子的崇拜。
也许这个时代的读书人确实比任何职业都更受尊重,所以在萧看来天经地义的事,在百里燕看来难以理解。如果姓氏都能随便起,其实跟认贼作父没什么两样。
继续吃着那张光饼,萧挨着百里燕更近,也许在他看来,百里燕就是一个能人。
此后几天,肥城、尹秧城的一万人马赶到骇穗,至此咸军人马总数超过十二万,在继续修整三日后,大军开营向东进发,全军进入战斗状态。
骇穗到杜阳不过半天路程,但愣是走了一天,距离城外三里扎营。由于已经不在赵逊帐内,百里燕对晋军布防一无所知,仅仅只能通过目视观察。
晋军大军在杜阳城以东,而没有部署在杜阳城的南面或者北面。而是在杜阳城以东的城下东北、南北两个方向都有营寨,这意味着韩合是将大军一分为三,呈品字形布防,三营互为犄角,不论咸军攻击哪一点,都能获得另外两营的增援。
更糟的还在于咸军由西而来,而韩合大军扎在杜阳城东面的城墙下,如果韩合采取坚守城外大营策略,这意味着如果咸军从西面开始攻击,就必须先攻城,才能再攻打杜阳东门城墙外的晋军大营。
但攻击大军如果从南北城墙外围走,又遭到城墙上晋军弓弩手攻击,不等攻击到晋军城外大营,士气便得受挫。
但若是调整大军部署,从南侧或者北侧发动进攻。就必须又攻城墙,同时又打晋军城外大营,无论采取哪一种攻击方式,咸军的损失都会比晋军高。
当然,理论上咸军比晋军多三万多人,但眼下晋军的态势,咸军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更何况晋军少说还有三万的骑兵机动,咸军攻城如果陷于胶着,就有可能被背后一击。
韩合作为晋国为数不多的老将,城外摆两个大营,与城池互成品字,如此咸军根本没可能知道晋军中军是在城内还是城外。
咸军下寨的黄昏,鼎炀侯在中军帐召开会议,磋商攻城一事:
“诸位将军,现晋军分别于杜阳城下东南、东北扎营,诸位将军有何高见。”
话音落下,陆敬上前了一步说:
“启禀鼎炀侯,晋军以城墙为依托,城外扎下两处大营,形成互为犄角之势,我军贸然由西攻城,定然遭晋军城墙牵累。末将以为当将主攻方向改为城南或城北,同时择晋军城外一营强攻。”
“即便如此,我军依然要攻城的同时,攻击晋军大营。本侯以为,应引诱晋军离开杜阳城下,而后再战。”
鼎炀侯不打算强攻杜阳城,而是异想天开的让韩合离开杜阳城保护,在城外大家拉开架势开干。
这时赵逊说道:
“张将军,本将以为,当务之急应当摸清晋军中军所在,而后出其不意先击溃其中军而后再歼灭晋军。”
“难道晋军中军不应当设在城中吗。”鼎炀侯反问。
“怕是韩合不会将中军设于城中。”
“莫不是又是魏贤未卜先知告诉了赵将军!”鼎炀侯讽刺道,其他人随声附和。
“本将并非虚言,倘若将中军设于城中,晋军城外大营若被击溃,我军便是对杜阳城形成包围之势,中军设于城中,韩合难以逃脱。若是设于城外,我军便会认为韩合定按常理将中军设于城内,我军只能强行攻城。
且杜阳城外有晋军两座大营,其一便是晋军中军,我军难以判断真假,如此更加迷惑我军。因此当务之急是查清晋军中军所在,而非引诱晋军离开杜阳城,怕是韩合不会轻易离开杜阳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