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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军第二日出港前往阳都,两日后抵达阳都进港,修整一日又马不停蹄顺江而下直扑庆涛。
而十月廿五这天,长孙国驻陔陵使者约见外执使诺一言,递交国书,说是约见,其实与最后通牒无异。
国书要求咸国于十一月三十日之前撤出秋郡、原山、德康、甘府、上关、彭源六郡,否则后果自负。
借口也很冠冕堂皇,梁国已将这六郡许给了长孙,咸国属无理占有六郡之地。
对此无理要求,诺一言当面予以逐一驳斥,并将消息火速转呈咸王。
得长孙国书,咸王怒而置于地,怫然道:
“长孙这个小丑,天下竟也有此等无耻之辈,他姓曹的怎么不去抢!”
“大王息怒。”诺一言劝道,忙又说:“长孙国欺软怕硬,趁我军主力空虚前来攻我,实非难料之事。而今我大军在外鞭长莫及,当务之急还应加紧钱粮调运,加强各地戒备,以防晋军攻入江东未及我都城安危。”
咸王怒不可遏,又问卢皋:
“卢皋将军,赵帅能从前线抽回多少兵马?”
“启禀大王,咸西、丘南、彭源三地有兵十八万,赵帅又领五万主力陷于桑南,十三万人马坚守三郡已十分不易,如若抽兵至多几千上万,对于江东并无任何实质用处,反可能削弱西线,被晋军攻破。”
“赵逊抽不出兵,远征梁国的兵马何事能回?”
咸王问,诺一言这时说道:
“梁国尚未有回复,应该还没得到梁天子许诺。”
“早知如此,寡人当初派并去梁国作甚,真是作茧自缚!”
“大王。”鼎炀侯道:“臣有一计或许可用。”
咸王撇脸看了眼张隽,心中并不认为鼎炀侯能出什么金点子:
“太尉有何妙计啊?”
“可令人秘密潜入尹秧附近,倘若晋军敢于犯境,或是尹秧君方伯想要逃走,可先将其拿下,然后扣为人质。”
“荒唐,不等寡人拿下方伯,晋军便会籍此为借口来攻,亏你太尉想得出来!”咸王嗤之以鼻。
“大王,方伯经营尹秧十六七年之久,如今已是咸国首屈一指的豪户,不仅是在我咸国,其在晋国的势力也更大,如若能拿下方伯全家老小扣为人质,其命不重要,重要的是其财路,这才是最要命的。
西寰在咸国一切活动之花费,多数来自于方伯,拿捏了方伯,便是拿住了西寰,如此为要挟,晋王如何也要掂量再三,即便不能阻其发兵,但也能为我军调兵遣将争取更多是日。”
“这恐怕不妥。”高勋反对道:“据臣所知,西寰如今已是晋王手中的冷子,此番我咸国兵力空虚,晋王来攻利大于弊,其绝不会念及兄妹之情而收手。相反还可能作为借口对我用兵,实在不妥。”
高勋一言既出,深得诺一言认同:
“长史大人言之有理,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晋王姒巍在位时,姒巍视西寰为掌上明珠,多少念及父女骨肉之情。而今晋王姒钧心如磐石,连自己兄弟的女人都抢,哪里还会在乎一个妹妹,太尉此计恐怕很难成。”
“这也不行,那也不可,诸位爱卿倒底拿个主意呀。”
对眼下的困境咸王已束手无策,形势要比当年晋国起兵恶劣十倍甚至百倍。当年好歹只为割地,如今是要亡国,姜亥如坐针毡急的跳脚。大殿之中一片沉寂,诸人无不是低头默然不语。
足足沉寂一刻之久,高勋突然心生一计:
“大王,太尉方才所言或许可行,不过得变通一下。”
“哦,高爱卿快说。”
“抓方伯不如用他,方伯依仗的无非两者,一是西寰,二是晋国朝中的王太后势力,方伯每年从我咸国获取大量好处,西寰与王太后势力都受益匪浅,然此二者前者为藤,后者为根,以利益为纽带互为表里,其在晋国举足轻重。
如若能给以方伯重利,以结好其两方势力,尤其令西寰感到还有价值,如此西寰便会心甘情愿的,尽其所能。毕竟如若咸国亡国,西寰这个太子妃,日后的王后,也就名存实亡。对西寰而言,对晋国王太后党羽而言都不利。”
咸王略作思考,问诺一言:
“诺爱卿以为如何?”
“这个……”诺一言速做思考,随后说道:“此计好是好,可给方伯何等重利才能驱使西寰为我咸国尽其能。给钱吧,方伯如今已是咸国数一数二的豪户,给少了看不上,给多了那是给多少,万一漫天要价怎办。而且西寰是方伯的主心骨,以西寰的秉性,定不会满足要钱,要权才是其本意。方伯要是进了朝堂,日后可就难料了。”
“那就给他个官做。”
高勋干脆说道,诺一言不赞成:
“此事不可,方伯此人甚贪,他若入朝有西寰背后撑腰,定会将手伸向钱粮,如此一来岂不养虎为患。”
“应该不会。”高勋否定道:“眼下钱粮主要经由永兴侯打理,又有太尉与大司马分权,三位内阁看着,方伯如何能谋利。而且若将方伯势力调离尹秧迁入都城,也有利于岁当、江东两郡推行新政。
这么些年,方伯在江东已是一方财霸,江东、岁当、东原三郡贵族豪强与其私交甚密,若继续养在尹秧,三郡日后将成化外之地。”
“高爱卿此议不无道理,方伯如今已是咸国最大蛀虫,任其在尹秧无异于继续养肥,此计寡人看可行。将其圈来都城让永兴侯治他,不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