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长孙国素来都有不自量力妄尊自大的恶习,即便在自顾不暇的情况下,决口不提收买叛军背信弃义的勾当,誓言要出兵讨伐咸国,讨回“公道”以正视听。
于是自十二月间开始,长孙使者几乎每日进宫大吵大闹,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丑态,就像是给惯坏的了的孩子索要着糖果,不给糖果就在你家门前福字下拉屎。
而当初那骄横狂妄的嘴脸也改头换面,义正言辞的控诉咸国的卑鄙无耻,然而真正响应者寥寥无几,即便是晋国使者马仲宁,也只好捏着鼻子默不作声。
百里燕入陔陵不久,西寰加紧了情报搜集工作,王太后的密函先后来了两封,第一封只说尽力,第二封隔了半个多月,口气已经大变。
百里燕重创叛军火烧粮草的消息传回晋国,晋国朝野震动,而早前已有咸国得御客五万匹战马消息,此时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百里燕即将调兵东进,乘虚而入的良机当然全无。
十二月二十,周空、苏洪率军经瑞田渡过永兴河,周空奉召于廿一日黄昏快马赶到陔陵,百里燕出南门在官道接应其入城。
“周将军鞍马劳顿一路辛苦,本侯在特来恭迎将军入城。”
周空正值气头,见百里燕满脸笑容,更是光火:
“好端端的让本将军来陔陵做什么!”
“大王闻周将军美名,欲一睹周将军风采。”
周空听着话中另有弦外之音,忙又质问:
“本将军即不识得他,他也不识本将,诸多新附将领,何故要先见本将,说,是不是又是你耍什么花样坑害于我。”
“周将军莫要误会嘛。”百里燕催马上前凑近周空,小声与她交耳说道:“还不是我家里的两房郡主,仗着有钱有势,说将军丑陋,极力反对本侯娶将军为妻,还告到了大王面前,大王不准本侯娶你,这才要见将军。”
周空闻讯扬起浓眉,怒意怫然。
她最见不得有人出尔反尔,尤其是百里燕本就奸诈,她是想到百里燕或是调戏于她,或是反悔,故搬出咸王做挡箭牌。
想到此处,周空沉下脸来:
“你堂堂永兴侯,竟连两房夫人也管束不住,还要咸王准许,本将军看你这侯爷也够窝囊。”
“周将军只知男子三妻四妾为图快活苦了女子,哪里知道三妻四妾男子的苦。我那正室夫人广信郡主手握雄兵,四夫人轩亭郡主家财万贯,哪是我这入赘永兴侯能轻易得罪的。”
“原来你也不是刀枪不入全无软肋呀!”周空讽刺道,接着又说:“走,进城。”
“那你今晚准备何处下榻,稳妥起见还是住馆驿吧。”
百里燕违心说道,故作为难之色。周空闻讯反斥:
“你说什么呢,本将是那种随便之人吗!堂堂大丈夫一诺千金,你莫不是想赶本将军走人不成!”
“绝无此事,本侯一片真心天地可鉴,这不是担心我家中的夫人吗。”
“哼,量你也不敢。”
周空性格要强,外力越大,反弹越强,入城之前先给其一剂强心针,进府之后再让她收拾哪些贼娘们儿。
此时距陔陵尚有三里多路,隔着城墙,极远处可见夜色中灯华灯璀璨亮如星灿,见此盛景,周空等人一扫此前紧张情绪,眼神中莫名生出几分向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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