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是什么呢?”
韩合、王硕二人不解之际,一旁魏涵说道:
“两位将军,今日咸军攻城,末将城上瞭望咸军大营,只觉得晋军列阵兵士不过四万余人,即便不折算后营以及咸军两万骑兵,咸军应该至少还有五万人,这五万人何在?”
“会不会是咸军本打算连夜攻城,这五万人马尚在歇息当中。”王硕猜测道,也许这是最合理的届时。
“但即便如此,咸军本阵距离杜阳城五里地,今早却只移营两里,如此岂非多此一举,前夜便可多行两里下寨,何必今早拔营。末将以为,咸军这五万人怕是鼎炀侯另作了他用。”
如果连夜攻城,军队作息通常要一分为二,分早攻和夜攻,早攻攻城之际,夜攻休息,夜攻攻城之际早攻睡觉,如此轮替交换,以免过于疲惫而被敌军有隙可乘。
现在咸军只攻打杜阳城西,却在城外列开四万人的军阵,这个规模完全可以攻打南城、北城,单单攻打西城就要四万人压阵,逻辑上说不过去,除非咸军想隐瞒什么,这才是魏涵担心的。
他继续说道:
“如此便能解释咸军为何一味只攻西城,而非与我军全面角力,目的便是转移我军视线,同时减少咸军与我军交战的损失,只不过咸军不曾想我军城防采用了新法,鼎炀侯不熟我军战法,才会如此吃亏。”
魏涵话音落下,韩合右手拍在额头,脱口而出:
“哎呀,鼎炀侯定是要穴攻杜阳城!”
“穴攻?!”
王硕态度赞同,韩合则又说道:
“定是咸军穴攻无疑,若非穴攻,鼎炀侯何故只攻西城,该当与我军决战才是。唯有穴攻,需得将距离缩短至三里以内,若是五里,将耗费更多功夫与人力,岂不早被我军发现。
正如魏涵将军所言,其攻城定是为转移我军视线,只是不料被我军守城新法所创,今夜不得不停止攻城。”
“韩老将军,这穴攻非一日之功,我军断然不会坐以待毙,以咸军眼下实力,比我军而言已无优势,此时穴攻岂非自寻死路。”
王硕狐疑说道,倒是韩合大笑:
“呵哈哈……倘若是魏贤,老夫兴许还要有所担心,但若是鼎炀侯,穴攻之法岂能有用。”
“韩老将军何意?”
“王硕将军,鼎炀侯此人放着魏贤此等智囊不用,反而独断专行,可见此人既嫉贤妒能,亦刚愎自用。老夫甚至怀疑,鼎炀侯此人谙熟兵法,却是个迂腐之人。
咸王数年前启公孙岳可见一斑,如今又令鼎炀侯过江,老夫甚至怀疑,是否是咸国君臣臭味相投之举。”
“老将军是说,咸王用人不善!”
王硕似已经有所悟,韩合此时成竹在胸,他说:
“王硕将军你想,这些年过去,咸国变法可有成效?”
“这与鼎炀侯何关?”
“常言道将相和,国则兴,将相不和,国则亡。殊不知这将相和得志同道合,若反而言之,臭味相投亦可。如此算来,那公孙岳乃一纸上谈兵空有文赋的草包,这鼎炀侯怕也是个眼高手低的空头将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