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宗伯泰大笑道:
“呵哈哈……”
赵安陵不解忙问:
“兄长今日何故多次嘲笑于我。”
“愚兄笑你想不穿呐。”
“想不穿?贤弟何处想不穿了。”
“你想,我咸国若避开梁国锋芒,让长孙在丝织品上获取巨额好处,纵然是竞价是公平之举,然梁国心里又岂能高兴。同时我咸国在棉布与丝织品上略作退让,换取梁国的妥协,梁国便再无向我发难之借口。
相反长孙因此番交易而获利甚多,卫国无利可图之下,必然不会买账,由于竞价是金雪狄人所提,就是给卫国一万个胆子他安敢与金雪狄人纠缠。
权衡之下,攻打长孙远要比攻打我咸国更为划算,其陆路接壤并无大江阻隔,同时梁国因丝织品而不满于长孙,仅此两点,卫国绝然能想到,届时必然攻打长孙迫使长孙割地赔款。”
“可长孙与晋国互为盟邦,晋国与我咸国又乃姻盟,卫国去攻长孙,晋国不会见死不救,届时拉着咸国一起出兵,以晋国秉性,绝不会甘当急先锋,还不是得推我军与卫国火拼。”
“是如此,但如何做,决定权在我而不在晋国。侯爷,宗伯所言可合心意。”
“嗯,先生所言分毫不差,本侯确实欲推长孙与卫国开战,而我咸国得在事先置身于世外。但咸国与长孙互为唇齿,我国若不出兵,晋国定会加以干涉。故而我想此番请二位先生过来,便是替本侯谋划一个良策,既能不首先出兵抗卫,同时关键时刻一击得手的妙法。”
说话之际步入书房,百里燕令魏琦取来将酒菜置于案上,屏退闲杂等人边吃边与二人说:
“二位先生想的如何,如何能有两全其美之法。”
“两全其美之法倒是没有,但有一箭双雕之计可用,不知侯爷可想听否?”
“宗伯先生请说。”
“侯爷以竞价法分利,令卫国蒙受损失,而长孙因此而获利,激怒卫国是必然结果。相比攻我咸国有思水江天堑阻隔,卫国北攻长孙更为便利。
鉴于留足舍缺数月后即将全面实施,短期内对卫国影响不大,但两三年后影响必然扩散至西海,卫国既未从金雪狄交易中获利,同时又将面临留足舍缺之害,其必然雪上加霜。长孙若被卫国成功讹诈,其早晚仍要来攻我,此将无法避免。
若要稳住卫国令放心大胆围攻长孙而不顾及我军,唯有激化我与长孙关系,方可令卫国放心北上。”
“激化与长孙关系?如何个激化之法。”百里燕问。
“令其开放生丝予我国,此举必遭长孙拒绝。而且在与金雪狄人完成全部交易之后,博源君心中定会心怀不满,侯爷可趁此时与博源君共说此事,一同向长孙国提出开放生丝,长孙国断然不敢拒绝梁国所求,但会绝不会同意咸国要求,如此可令长孙与我生隙。”
生丝作为丝织品的主要原料,直接决定了丝织品的最终产量,作为软黄金,生丝历来是各国严禁出口的物资。尽管长孙国丝织品成色不佳,但生丝的出口势必增加咸国次级丝织品产量,而削弱长孙国丝织品的竞争力,长孙国绝不会同意。
作为这竞价的最大受益者之一,其他诸侯国籍此提出开通生丝交易合情合理,长孙敢拒绝咸国的要求,却无法拒绝梁国的诉求。
“长孙因讨伐黑巾与咸国结怨,此番因生丝再生嫌隙,届时长孙被攻,我咸国拒不出兵也就顺理成章。不过仍不能令卫国完全放心,我想侯爷还应游说卫国一事,卫国必然放手去攻长孙。不过在下只担心侯爷下不了决心。”
“哦,何事?”
“侯爷若以心系母国,卫国消除对歧国威逼为条件,换取咸国不出兵,想必卫国定会放心的。”
一言既出,赵安陵接话道:
“如此岂不害歧国更惨,日后卫国宣扬出去,侯爷岂非成了无情无义之人。”
百里燕未做立即回应,稍作思考后说道:
“此法倒是可行,但若是做的太明显,卫国恐怕不会中计。而且既然是密约,定不可示人,日后我若撕毁密约,卫国将之公诸于众,本侯清誉事小,我王对各国诸侯恐不好交代。
纵然列国交争毫无信义可言,但有的时候这块遮羞布还应该要的,现在便欺之过甚,日后与诸国交涉恐令各方提防。”
“侯爷所言不错,宗伯兄此计委实不妥,我也不赞成。”赵安陵态度鲜明,全然不赞成宗伯泰之举。
“贤弟只知其中之害,可知其中奥妙所在。”
“奥妙?有何奥妙!”
赵安陵不解,百里燕接话道:
“不错,既是以出卖歧国为饵,如何能避免失信之害。”
“侯爷可觉得用歧国换取长孙半壁江山,卫国可否有此野心。”
“嘶……”百里燕闻讯一怔,隐有所悟,忙又说道:“先生是说,倘若本侯与卫国约定卫国从此不再犯歧,卫国必然笃定咸国会见死不救长孙,进而暂时放弃东进,而全力北上攻打长孙!”
“正是。卫国东进将遭徐、志、咸、长孙四国从南、北、东三面夹击,尽管长孙羸弱,但局势对其并不利。但倘若能将北线长孙彻底击溃,卫国将能腾出手来集中兵力东进。
因此只要令卫国相信侯爷愿以歧国安危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