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卢贾拜见咸王。”
卢贾躬身行礼,朝堂两侧文武百官此事心中皆注目而视,都在猜想着三件宝盒之内装了什么。
咸王身着华服雍容坐于殿之上缓缓说:
“卫使免礼。”
“谢咸王。”
卢贾收起礼数,此时诺一言辣面火烧的上前说道:
“你卫国兴不道之兵,而今野蛮行径天下皆知,卫王遣阁下前来莫不是想以三寸不烂之舌欲令我王弃仁义而坐视不理乎。”
“呵呵……”那卫使一声冷笑,根本不打算理会诺一言,直面咸王说:“咸王,本使奉我王之命前来献宝,贵国外执使不分青红皂白一番疾言,未免有令人齿冷。”
诺一言挑头发难,本是昨日咸王与众内阁商议的策略,咸王压根谈不上心里不痛快,至于是否“令人齿冷”,在这个不要脸皮无敌的时代,根本就是玩的套路,正常的国家真没什么人在乎。
于是咸王不温不火的说道:
“诺爱卿,退下。”
“遵命。”
屏退诺一言,咸王继续说道:
“卫使者前来,不知卫王有何话说。”
“回咸王,我王甚是敬慕咸王,然苦于路途遥远不堪一路车马劳顿,故而遣本使携国宝三件,向咸王表达我王诚敬之心。”
“哦……难得卫王如此慷慨,可寡人却不记得我咸国何时与贵国有恩情,卫使如此慷慨阿谀,不会是卫国北侵在即,想令寡人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吧。”
咸王挑明了话单刀直入,卫使毫不动色,但也未否认咸王所指,其道:
“咸王所言差矣,长孙国蛮狠而无理,故我王兴仁义之兵伐之,欲为天下除害,贵国理应一同携手出兵讨伐之,然我王念及贵国乃晋国下邦,故而不欲强人所难。但为表我王……”
言犹未了,诺一言厉斥喝断其言:
“住口!你卫国虎狼之性天下尽知,此番起兵北伐,无不是见长孙谋得好处,卫王心起贪念而欲夺,如今在此巧言吝啬蒙蔽我王,欲陷我王于不仁不义,用心何等险恶。大王,此贼万不可听之任之,当逐出我国朝堂,以正视听。”
诺一言疾言厉色大加批驳,卫使卢贾争锋相对毫无退缩打算:
“诺大人此言差矣,我卫国东进以来无不是奉天子之命兴王道之师,奉天之意讨伐诸暴,你诺大人何尝见我卫国恃强凌弱趁人之危。
此番长孙无理在先,单方撕毁于我卫国通商契约,致使我国蒙受巨额损失,即便如此,我王再三给予长孙机会,长孙却是欺我王宅心仁厚,数次遣使羞辱我王,此等猖狂之徒若不伐之天理难容。”
卫使言毕,长史高勋上前说道:
“既是通商之事,谈不妥生意不做罢了,又何故兴兵讨伐,你我卫咸两国通商来往多年,生意不合之事多如牛毛,倘若因通商而生龋齿兴兵讨伐,天下诸侯岂非人人得此理而效法之,中原还如何安定。”
“长史大人所言不错。”太子赞同道,接着又说:“若因通商而生嫌隙兴兵,此理天下难服,卫王此厚礼不收也罢,请父王明鉴。”
太子文官与卢贾辩论激烈,武官一列一如既往保持沉默,百里燕虽是披绸戴冠,实际仍是武官一列。
再者他的份量太重,他若表态,顺着咸王意思也就罢了,不顺着咸王意思,咸王反不太好说话,心里肯定会觉得没面子,和稀泥又显得没有立场,因此百里燕很少在朝堂上公开表态违背咸王意思或舆论。
此刻任凭太子、文官与卢家如何争论,武官一列始终保持沉默,百里燕眼睛始终盯着卫人抬着的三个宝盒,琢磨着倒底能献上什么东西,让卫王有如此自信能说服咸国放弃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