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都是借口,白恩先生。我父亲总是说,在战斗中,你必须能够使用手中的任何武器。”
“他是正确的。通常情况下,我要确保手中的第一件武器就是我自己的剑。”
她只是嘲弄地对他笑了笑,头向后仰着,嘴唇微微张开。他耸了耸肩,向她走去,右手漫不经心地握着那把马刀。
“你确定你要这样做吗?”他问道,直视着她的眼睛,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定有几个卫兵也在想他所猜测的事情,因为有一小群人聚集在墙边看着他们。
“你问这个干什么?”
“人们可能会受伤。”
“这是练习用的刀片,故意弄钝的。”
“事故仍然可能发生。”
“你害怕和我打架吗?”
“没有。”他本想说他害怕会伤害她,但不知怎的,他觉得说这话不对。
“你应该知道,在卡斯勒夫,我们战斗到第一滴血。通常输的人会带着伤疤离开。”
“我已经有很多了。”白恩喃喃地说道,同时在心里补充道:在我出身的地方,我们也战斗到‘第一滴血’,但通常只有赢的人才能带着伤疤离开。
“你一定要给我看看,”她笑着说。
当白恩还在琢磨这是什么意思时,她扑了过来。白恩勉强跳到了一边。就在这时,他的衬衫被撕下了一块。反射动作让他避开了下一个打击,他还没来得及想细想,这个动作就把他的反击甩向了她。她很容易地挡住了那一击,突然,他们的刀刃前后摆动得几乎比眼睛所能看到的还要快。
过了一会儿,他们分开了。两人都呼吸困难。白恩意识到这个女人的战斗技艺非常非常好。实际上,如果他拿着自己的剑,他可能是更好的那一个。但是以这样的速度战斗主要是依靠一种条件反射,一种训练有素的反应,这种反应在战士身上反复出现,以至于成为自动反应。
在这种闪电般的战斗中,事情发生得太快了,没有任何有意识反应的时间,你不可能去思考你的下一步动作,几乎只能依靠本能。这也是任何一个战斗法师都必须精通近距离作战的原因,一个不穿甲的战士可以在几个呼吸之内从五十码外冲到你面前,没有任何一个法师可以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念诵完成一道可以阻拦对方的法术。
更轻的弯刀让他失去了时机的把握,也失去了发挥他力量的机会,这给了她优势。这是他最后一次考虑这个问题,因为安吉莉卡继续进攻。墙上的卫兵为她加油鼓劲。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在佩刀练习中击败了我父亲所有的警卫,”她说道,因为白恩刚刚设法让那些警卫及时来阻止了她的猛攻。
她也不是在开玩笑。这与他年轻时的竞技决斗不同,那时你要努力展示你的技能,你的剑术之类的东西更像是保护你能安全施法的保障。而这更像是真正的战斗。
白恩认为这在某种程度上是有道理的。在一个像卡斯勒夫这样致命的地方,你不会想要获得会导致你第一时间选择挥舞你拳头的反射动作。他知道这一点,因为他经历了许多真正的生死之战,才完全克服了那种条件作用。
“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也许我们就不应该这么做。”他咕哝着说道,试图削减她的疯狂。
“我也打败了所有当地的贵族。”她的一击撕开了他的衬衫胸口,扯下了一颗纽扣。白恩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和他玩。上面的卫兵则开始嘲笑他。“从我十二岁起,就没有人用马刀打赢过我。”
十二岁,白恩非常怀疑,他们让她获胜只是为了讨好她的父亲。不过他和许多男人战斗过,她确实比大多数人要好很多。他的脸涨得通红,努力地喘着粗气。他开始对警卫们为他的丢脸而鼓掌的样子感到有点生气。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让自己呼吸顺畅,保持他曾经被教导的战斗姿势。
他现在意识到他面临着另一个不利条件。他所参加的大多数战斗都与这种正规化的战斗方式关系不大。所有一切战斗都是在混战中或者依靠魔法进行的,在混战中,你可以用任何你能想到的方式杀死你的敌人,你的风格是没有价值的。但安吉莉卡不同,如同他猜测的那样,对方有一种特殊的战斗风格,有些像某种狂野的舞蹈。
同时他也意识到,如果继续以这种方式战斗,他将不可避免地失败,于是白恩决定改变战术。他挡住她的下一击之后,便向前猛冲。当他们面对面时,他伸手抓住她的左臂。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拉,把她拉了过来。当她失去平衡时,他设法从她手中击飞了她的武器。然后他松开抓住她的手,她向后倒了下去,最后他把刀刃朝下,尖抵着她的喉咙。
“凡事都有第一次,”他说着用刀尖轻轻碰了她的喉咙一下。最轻微的一滴血顺着她的喉咙流了下来。
“看来是这样,白恩先生。也许我们应该改为三局两胜?”当安吉莉卡说这话时,白恩看见她在笑,他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