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祖庙出来的时候,人群中有侍卫监视,那是葛飞的人。祖庙和灵寝靠在一起,只有一炷香的路程,过去很近。皇帝命人打开棺材,但这是有代价的,如果魏怀泰所言就假,直接就会被抓。
“太后……这个女人的脸已经被划花了,爱卿是如此得知她不是太后的?”皇帝朝女尸看看,害怕的后退。
魏怀泰说:“陛下,太后是先帝的妃子,不是一般宫女,自然带有耳坠,那么有耳洞也就理所当然了。可是这个女人没有,陛下请看——此女人虽然面目全无,但身上皮肤粗糙,怎么可能是养尊处优的太后。”
小皇帝闻到尸体的味道,只想吐,根据魏怀泰的指点,也就看了一眼而已,实在受不了就跑出去了。魏怀泰让人把尸体抬出来,这女人不是皇族,不配在灵寝之内。
来到外边,皇帝一个劲的吐:“爱卿,看来你所言不虚啊,那太后为什么失踪了呢?”
“陛下,你怎么还不明白。”魏怀泰提点道:“人死不明身份,但葛将军一口咬定那女子就是太后,连看都不看一眼。这证明了什么?他一定事先部署好一切。”
皇帝虽然小,但也不是十足的傻子,听到要紧处,便问:“你的意思是,是葛飞谋害了太后?那不会吧,他也是皇亲国戚,没了母后在,他如何能一直稳居高位呢。”
“所以他才要陷害臣下,所有人都知道,李天行的武功盖世,千军万马也阻拦不住。葛飞向陛下进言,让臣去对付此李天行,这分明就是让臣去送死。如果臣不能抓住李天行,就等于是他的同党,如果臣……哎,没有如果了,臣是决没有抓住李天行的本事的。”魏怀泰补充下文:“陛下,一旦臣垮台,那葛飞就独揽朝中大权,到时候就连陛下也要受制于他。”
皇帝摇头:“朕还不能肯定这些,如果能找到母后的下落,才能有话在朝堂伤说。爱卿,你明白朕的意思么?”
魏怀泰凑近皇帝,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一通话。
皇帝快速问道:“此言当真?太后真的在明月酒楼?!”
“是,但皇上现在还不能去看太后,太后受了重伤,需要调养。万一在回宫途中再次遇害,那后果不堪设想,望陛下三思。”
……
次日,在朝堂上,葛将军就李天行一事,对魏怀泰发难:“臣启奏万岁,前日万岁有旨,令魏怀泰前去捉拿李天行,但魏怀泰一直犹疑不定,到现在还没有出兵。此举不仅是对太后的大不敬,更是对吾皇的抗旨。”
其他大臣里,也有魏怀泰的亲信,但没有理由可以辩解。葛氏的大臣中,有人言道:“骁骑将军说的不错,既然皇上已经下旨,咱们做臣子的就应该尊崇,怎么还迟疑不前。面对谋害太后的凶手,人人得而诛之。”
魏怀泰自我辩解:“陛下,臣只是在研究对策,那李天行有万夫不当之勇,武功智谋都是当时无双,若非有足够的兵马,臣恐难以将其抓捕。因此——臣恳请陛下予臣兵马,将虎贲营与铁枪营交给臣,有了这两路人马,臣能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李天行。”
好家伙,来了个反将,这盘死棋硬是让他给走活了。
“陛下,万万不可。”葛飞迅速说道:“朝廷兵马向来都是由左右将军分而截至,这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是防止有位高权重的人反叛。若是将兵马都交给魏怀泰,难免有不可预料的危机。”
魏怀泰占了先机,说话也牛了:“怎么?你这么说话,是想污蔑我谋反?你有何证据,当着大家的面,当着皇上的面,你把话说清楚了。”
葛将军冲他哼了一声,只对皇帝说:“请万岁定夺。”
“是矣,朕也听说了,那个李天行的确不好惹,人少抓不住他。”皇帝有了第一次的主见:“既然这样,葛将军,你就把你的两个营的兵马都交给魏将军吧。”
葛飞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头了,一定是魏怀泰和皇帝说了什么,他胡乱编制了一个理由出来:“万岁,各位同僚,臣手中的兵马是先帝御赐的,先帝曾经对臣说过,只有国家危难的时候,才会同意调配兵马。”
魏怀泰哈哈大笑:“你的话没有根据,为什么我们大家都不知道,就你一个人知道。而且太后被害,这就是天大的事,难道你为了谋私利,连太后的名誉也不顾了么?你妄为臣子!还说什么先帝有话在先,你骗骗三岁的孩童还可以,我皇英明睿智,怎么可能上你的当。”
“你——”
这时候,就该小皇帝出来调解了:“骁骑将军,如果你觉得不妥,那抓捕李天行的职责,就由你来完成吧。”
“陛下英明!”魏怀泰话茬接的很快。
下朝以后,葛飞怒气冲天的回到府中,先给管家两个莫名其妙的耳光,打的人发懵,然后进入后院,坐下来喝闷酒。就喝一口,杯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马的!”葛飞手握桌角,一用力便给捏碎:“这个该死的魏怀泰……魏怀泰!!你特么孙子,敢反咬老子一口。”
血煞镇定的走进门,捡起地上碎片:“怎么了?一点大将风度都没有。”
“去特的大将风度,老子先就想杀人。”葛飞指着门外的空气,好像魏怀泰就在门外一样:“他姓魏的不就仗着自己的军功和祖上么?老子也是皇亲国戚,战功赫赫,这家伙居然暗度陈仓,把小皇帝给忽悠了。现在让我去抓捕李天行,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