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鸿家的地在北翟村的最西边,紧邻着灌溉水渠,地头没有荒弃的坟冢,平坦坦的一块,在北寨村算的上是一块宝地了,秦鸿的父亲就是靠着这块地,硬生生的拉扯大了5个孩子,说是最西边,实际上距离秦鸿家不远,走路约一刻钟就能到达,此时的地头站了4个中年人,一个是秦鸿,一个是王虎,还有两个,是给王虎家做长工的伙计
“鸿哥儿,我儿子出的价钱公道,那就按这个数来,你放心交给我好了,肯定给你收拾的妥妥当当”这边头戴布冠的王虎拍胸脯说道。
王虎是个身材矮胖,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浑身衣物穿着的讲究,跟他儿子王凯的相貌大相径庭,胖胖的脸上布满岁月沧桑,右眉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但着一件儒士长袍实在是与锐利的气质不太相符
“虎子,你儿子不错,外柔内刚,像你年轻时候的样子。地的事我放心,你看看这一小片土地,当年咱们在巨尾关打仗的时候,得死多少兄弟才能保住这么点大的羽土?”秦鸿看着眼前的土地,眼神似乎已经穿越了不知道几千里到达了这个叫巨尾关的地方
王虎习惯性的摸摸自己右眉上的伤疤,说道“起码3步一人,都是靠命争下的,枫露国的女帝雄心壮志,一心想要吞并我羽国江北的国土,也不知道这样的安稳生活还能过多久,14年前老天让咱们活下来,比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已经算是开眼了......”
秦鸿点点头
王虎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问道“鸿哥,当年的栗兆天现在....”
“虎子!!”秦鸿打断王虎的话“兆天现在做的很好,别忘了他也是我们的兄弟”
王虎眼睛瞥了眼秦鸿袒露的右胸上的伤疤,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但是你欠他的,那次已经一次还完了”
秦鸿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还完了,才不想再欠上”
正是七月初的天气,村里的少年们在镇里读书的也放了暑假,像王凯这样的每年夏天也可以休息两个月避避暑,秦晨却不同,寒来暑往,除去春节当天可休息一天外,习武之事则从未荒废过一日,即便是父亲外出打猎,一去十天半个月的,少年也能在鸡叫第一遍起床。
整个北翟村突然间就变得比往常热闹起来,在外务工求学,做生意的村民,都会在这几天回来家里,招呼远亲过来串门,只因牛蹄镇的集会。
牛蹄镇是潞治城下不小的一个古镇,下辖23个村,镇上都是些做生意的高门阔阀,寻常秦晨他们在村里吃不到的好些小玩意,牛蹄镇就有,集会雷打不动从每年的7月初七开始到7月初十结束,镇里几百年传下的老规矩了。除了在镇上的大戏,每个村也需要准备自己的节目,23个村互相比试,谁得第一,就有资格把镇上的文武财神请到村子供庙里,这算是仅次于春节的一个盛会,因为这集会,让秦鸿把去猪头山打猎的计划都足足提前了半个月,要在七月初七前赶回来的。
猪头山距离北寨村不远,仅二十里路而已,但是山却不小,为了节约时间追踪猎物,通常老猎人都是备好干粮,在山上一待就是十天,山在村子的东北边,山不高林子却密,据有的老学究说是什么挤压给弄成的,秦晨听不懂他们这些东西,猪头山上物产丰富,平时常见的狍子、野兔、山鸡等都不必多说,就连人参这稀罕玩意都有,这不,此次去打猎的猎人中就专门带了一位采参匠
每年这个时候是进山打猎的旺季,紧赶着牛蹄镇的集会,皮毛、药草这些东西都能卖出个好价钱,这两天秦鸿在家里把他的刀磨的明晃晃的,这把刀并非寻常猎户用的柴刀、砍刀。而是与秦晨习武是所用的木刀制式一样,是羽国赤袍军的制式军刀,秦晨只知道他好看,并不懂得刀的来历,用手拎了拎,刀重约两三斤。此刀长三尺二寸,宽仅二指,刀身直略带些许弧度,刀锋锐利,吹毛断发
“爹,这次上山带上我吧,我也想去打猎,你不是常说,功夫功夫,不见血的都是花架子吗?!”秦晨坐在马扎上探头对着秦鸿说道。
秦鸿没看自己的独子,而是抬头看了看在一边给葡萄藤浇水的妇人,秦晨也随父亲的目光转头望去。
秦晨的娘亲转过头说道“鸿儿哥,你就带上你这宝贝儿疙瘩一起去吧,我还没到那么老离不了你俩父子照顾的”
秦鸿听见老婆大人的话,把手上的刀插入刀鞘“行,晨儿收拾收拾,明天走”
少年在一旁高兴的手舞足蹈,拿出了家里老爹的弩
秦鸿打猎从来与其他猎手不同,只带这把刀,弓弩夹子,绳子罗网统统不带,遇见小型猎物都直接让给同伴了,碰见像狼、野猪、山豹、甚至老虎这样的野兽,则会抽出自己的战刀,每次的收成几个人都没有秦鸿一个人多的!随秦鸿打过猎的都知道,在山林里,他才是野兽。
三土的父亲也是猎人之一,明叫王祥,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同三土母亲搭伙过日子的,两个人的性格差异太大,三土的性格继承了他爹,憨厚,没心眼。整个队伍里他也只愿意跟秦鸿说几句话,大部分时间里就是个闷葫芦,这点他不如三土
当夜,三土和王凯怀揣着铜板共计33个铜板来找晨儿哥分钱,三个人坐在十字路口的大石碾子上你一个我一个的分的仔细,当三土和王凯听闻晨哥要去猪头山打猎,两个少年瞬间不淡定了!
“晨哥,你跟大伯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