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营!
童贯慌不择路的跑向了临安行宫,他今天找到蔡京是商量如何遏制禁军溃营之事,没想到直接发生了哗营!
他慌慌张张的跑动着,而蔡京却拿出了一封信件,那个把他赶出大宋朝堂的蔡攸的来信。
一封简简单单的家书,却字字如刀,扎在了蔡京的身上。
“没有任何挽回颓势的办法了。那就回京吧。”蔡京感慨的说道。
临安多雨,淅沥沥的雨,伴着傍晚的风,没一会儿就吹到了临安城内。四处都是各种花色的小伞,别有情趣。
西湖上泛舟的小船在雨中朦朦胧胧,如同画卷中走出来的一样。
蔡京无心看这幅画卷,他也匆匆的赶到了行宫。行宫的宫墙下,有数百尸体横在城墙之下。
临安的行宫依山而建,易守难攻,若是想攻破宫城难上加难。
但是随着蔡京的深入,发现宫城之内,也有无数的尸体,就知道这次的哗营,根本不是临时的军变,而是一场谋划已久的宫变。
蔡京走到大殿的时候,看到了童贯和躲在龙椅后面瑟瑟发抖的赵佶。
看来是哗营的叛军,没有攻入这大殿来。
“是皇城司的察子策动的!一定是!查!全城搜查!必须要彻查此事!宁杀错不放过!杀得干干净净!才能把那群泥腿子吓住!他们才不敢再做这种事。”赵佶躲在龙椅之后大声的呼喊着。
童贯摇头,说道:“官家没事吧。”
传令官慌忙的跑到了大殿之内,大声的喊道:“报!三衙使梁世成遇刺,身负重伤。御史中丞王黼遇刺,受轻伤,大内总管李彦杖毙临安数千良民,被临安百姓围攻,身负轻伤,民怨沸腾。威远节度使朱勔的应奉局被暴民所破,生死未明……”
赵佶的身影在龙椅后缩成一团,有气无力的喊着:“给朕杀光他们!一个不留,全部杀光!朕要将整个临安血洗!石过刀,茅过火!一人不留!全部杀光!”
蔡京忽然觉得赵佶还是回到汴京的好,再在临安城这样胡乱折腾下去,怕不是这次军变,这么简单了。
很明显因为新帝回到汴京,针对江南小朝廷已经全面展开了压制,而这种压制是从方方面面的压制。
未用一兵一卒,攻心为上,杀人不见血的压制。
甚至新帝都没有察觉到他对江南小朝廷的压力吧。
临安禁军的军心涣散,民心不在。
巨富商贾们的纷纷改旗易帜,导致现在的赵佶,惶惶不可终日。
“官家,咱们回京吧。”蔡京忽然说道。
童贯猛地抓住了蔡京的衣领,然后又颓然的放下,已经如此窘迫的局面,还能如何?
“朕不回去!汴京还能回得去吗?朕回了汴京,怕是要被关到死的那一天了!蔡太傅,枉朕对你信任!居然说出如此话来,来人!传朕的旨意!朕要罢黜蔡京,来人啊!”赵佶一直往后躲避,一边大声喊道!
童贯和蔡京连连摇头,太上皇已经有些疯了。
蔡京和童贯终究是没有劝说成功,太上皇还是坚持不回汴京。
蔡京出了临安行宫,走到西湖边的一处小客栈,敲了敲门,走到了客栈里,七拐八拐的走进了一出小的房舍。
皇城司江南监事,一个躲在阴影里的人,连皇城司提举都不知道长什么模样。
“蔡太傅这是想明白了?”阴影中的声音阴恻恻的让人心生畏惧。
蔡京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劝太上皇回京,他就是一个老人,你们不要再搞这种刺杀的手段了。他现在失去了权柄,也失去了御极天下的能力。就不要太为难他了。”
“我们为难他?是他在为难整个大宋啊!”皇城司的监事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度,大声说道。
“当政二十六载,昏聩无能二十五载。生辰纲逼反江南,伐辽之战,逼迫西军自立,年年苛捐杂税,天下百姓受苦已久。”
“你跟我说不要为难这个老人?他现在是老了!江南石过刀,草过火,人换种的时候,他怎么没想到今天呢?”
蔡京知道这是一个典型的临安人,他的语气和语调都带着临安城的拐音,可是这话却是真真切切。
大宋苦赵佶已久。
“没有来自汴京的授意!现在的临安不欢迎他太上皇!让他赶紧滚蛋!多待一天,都不保证今日之事不会再发生!”
“他赵佶若是有本事,就拿出当初十抽一镇压江南的气势来!看现在是鹿死谁手!”江南皇城司的监事的声音十分高亢。
这说的是宣和三年,童贯携带皇命平定方腊起义,为了防止再有同党,直接十户家里抽一户,杀人掠财。
这十户里抽出这一户,都是中人之家。
“直呼太上皇姓名!你这是要谋反吗!信不信我这就往汴京上一道札子!参你谋反!”蔡京用力的拍了拍桌子!声音同样暴怒的说道。
维护皇权,就是在维护自己的特权。
而皇城司的监事默不作声,停了很久才说道:“再有十天,若是太上皇还没有北归。那就不是今天哗营这么明目张胆的事。我们临安城也有很多毒,比如你们北人骄傲的牵机药,我们也不是没有。”
蔡京皱着眉,他听出了这句话似乎不是威胁,而是真的打算如此行事!
这江南的人是疯了吗?怎么敢如此行事?
刺杀皇室!其罪滔天!不怕被诛九族吗?
蔡京点头,算是同意了皇城司监事的说法。
“我要一艘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