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就带了八千背嵬军和一万六千人的河间轻骑,到了契丹军寨面前,契丹的军寨,在岳飞看来驻扎的毫无章法,甚至连拒马桩坑都未曾看到一处。
这让岳飞极度怀疑,对方是不是在玩什么空城计的把戏,经过反复侦查,才明确了,契丹人是真的没有在设这些,甚至都没有防备。
其实契丹的驻扎方式,明摆着觉得咱们大宋没马,觉得想打就打,想走就走,欺负人来了。
可惜,他们的对手是岳飞。
当两军开始对冲的时候,契丹大将,招讨使耶律松山,就知道这次碰到了真正的硬骨头。
锋矢阵形的背嵬军,只用一个照面,就将残辽的铁林军冲垮!
重骑方阵被冲垮之后,契丹人的阵型被彻底打乱,而虽然跟随在背嵬军背后的轻骑,展开了对步卒的杀戮。
大宋的重骑从来没有单独编制出击,这是来自大宋皇帝的指示。
虽然官家不大懂军务,但是但凡是明确下达到军队的指令,那都是和岳飞商量过,切实可行的方案。
岳飞忠诚的履行了这一准则,每一个重骑都配有两骑轻骑。
重骑聚时若一柄重锤一样,凿穿对方阵型,散时,就是三三分队中的中流砥柱。
而岳飞也改变了他一贯应对北方马上的汉子的战法。
他在最开始制定撒星阵阵型和战法的时候,是为了防御,因为那时的大宋没有马军,只能被动防御。
而后,在征战辽东的时候,岳飞恢复了他的战法,由轻骑出动骚扰,扰乱阵型,骑兵冲锋凿穿阵型,有一些防守反击的规划,同样,也是迫于现实的无奈。
大宋没有那么多的马军,娴熟的操作马匹马上作战的只有他身侧那八百亲卫。
而现在,大宋终于有了自己的骑兵队,也有了正面凿穿的能力,岳飞当然知道该怎么样发挥自己的军卒最大的实力。
耶律松山眉头紧蹙的看着这阵势,这不是他认识的大宋!
契丹人和大宋军作战,还要退回到宣和三年时候,耶律大石一万人战童贯三十万大军,打的童贯避退百里。
在契丹人心里,他们是输给了金人,而不是输给了金宋联手。
但是时隔几年未见,听说大宋出了个明君,也出了个悍将!耶律松山心里,还以为那是中原王朝的固有陋习,吹嘘。
但是战场的局势一巴掌又一巴掌的呼在他的脸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实是大宋军队比传闻中更加强大!
那一个个带着森罗面具的大宋重骑,凿穿大辽铁林军仅仅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左右两翼的轻骑还未接战,就已经先被射杀了两轮。
凭什么!大宋比他们还要擅长马战!尤其凭什么他们的箭可以射的这么远?!
“轰!”忽然一声巨响在大撵不远处响起,剧烈的爆炸声响起,还有抛飞到空中的契丹军,以及受惊的马匹疯狂的嘶鸣之声。
在耶律松山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爆炸声开始接连不断的在大撵的附近响起,硝烟味战场迅速的蔓延着。
“火…火…火器?!”耶律松山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爆炸之后的深坑和四散逃亡的人群,就知道大势已去。
“鸣金撤军!快!”耶律松山也算是久经战场,知道这次错误的估计了敌我实力,这仗已经没得打了,现在撤军,还能赌一手岳飞军粮不足,追击无力,再不撤军,他这几万人,全都得折在这里。
“撤撤撤!”耶律松山也从大撵上跳了下来,骑上了自己的马匹,策马狂奔而去。
这再不撤退,就被炸死了。
岳飞极为遗憾的停下了冲锋的马匹,不无叹息的看着整个青塘草原上狂奔的契丹人,漫山遍野,是最适合衔尾追杀、扩大战果的时机。
但是他却不能追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契丹人策马狂奔而逃。
几斤米的确不能阻碍河间军迎接一个又一个胜利,但是却能够阻拦他追击的步伐。
作为战场宿将,岳飞当然清楚,没有一场追击是小于七天的,尤其是纵马狂奔的追击战,这对后勤,尤其是粮草的考验最重。
有肉却没炒面的尴尬,就摆在他的面前,让他再次望着逃兵叹气不已。
不过岳飞交待了一声,让河间军打扫战场,却独自驱马向前,奔着凉州方向而去,张宪领着八百亲卫,赶忙追了上去。
“那边就是河西走廊吗?”岳飞站在高处,手中马鞭指着不远处的河西走廊的入口凉州府。
凉州,现在西夏的治下,西域商贾不得不绕道清河镇州一线,凭白多了一个月的路程。
“总有一天我大宋会重新拿回河西九州,拿回河西走廊!”张宪咬着牙说道。
“还有西域。”岳飞笑着说道。
急吗?不急。
只要大宋皇帝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皇帝,那大宋拿回西域,甚至更远的地方,都不是问题。
官家已经派出了前往大秦的使团,官家的文德殿上那副巨大的堪舆图,无不昭示着官家的心,远远不是汉地十八地能够满足。
张宪看着不远处的凉州城,也是对岳飞无奈,明知道眼下拿不下来这里,还非要过来看看。
岳飞指着凉州府说道:“本来官家赐给了曹娴贤妃的官爵,就是为了稳住梁家,想绕过西夏王李乾顺,先将河西走廊拿到手里,打通商路,可惜这个谋划,随着梁炳焕的倒戈,再没有了可能。”
“而现在,咱们从兴庆府借道,契丹人从凉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