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奉曹操军令,连夜点齐五万人马悄悄出营向许昌进军,曹纯被曹操派来做为曹洪的副将,与曹休二人率领三千骑兵,作为大军的先锋在前面探路。
曹洪谨记曹操的命令,以每天十五里的龟速向许昌推进,沿途经过定陵县城,这里的县令、县尉得知曹军兵至,全都逃得无影无踪,就连城中的百姓也都逃了大半,留下来的几乎都是老弱妇孺。
曹纯对曹洪胆小谨慎的性格很是不满,他和曹休商议之后,就以前出探路的名义,带领部曲渡过定陵北边的沙河,直奔许昌而去。
曹纯虽然喜欢冒险,可也是胆大心细之人。大军路过临颍县城的时候,他带领部曲绕过县城向东行军,并且派出几支斥候小队四处打探敌情。
正午时分,三千人马的队伍在临颍东北的一处村庄外休息进食。
曹纯和曹休二人带着亲兵卫队住进村里休息,侍卫们在一间主人逃跑的屋里生火做饭。
曹纯坐在房屋门口的一块巨石上,拿着一只水囊喝水。曹休啃着一块米饼凑到曹纯的身边问道:“兄长,咱们就这么点人马,去许昌能做什么?就算是赶到许昌城下,也没法攻城啊。”
曹纯:“谁说我们要去许昌?”
曹休疑惑不解地道:“不去许昌,咱们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劫粮。”曹纯喝完水,放下水囊道。
“劫粮?你是说许昌这边会派兵押运粮草送往前线去?”曹休闻言顿时来了精神。
曹纯摇头道:“不是从许昌运出来的粮食,而是从谯郡那边往许昌运送粮食。临出发前,郭军师告诉我,敌军在谯郡那边屯集着大量的粮草辎重,现在,我军大兵压境,敌人很有可能将粮草辎重运往许昌。要是我们运气好,碰巧赶上,那就顺便劫了他们的粮草,可以供我军使用。”
曹休将手里剩下的一小块米饼塞入口中,使劲咬了几口。曹纯提到郭嘉,曹休就想起上次郭嘉让他用箭射杀天子的那件事。现在他见到郭嘉都是绕着走,害死天子之后,自己天天做恶梦,郭嘉却淡定得就像他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一样,曹休现在看到郭嘉就像是看到一个大魔王站在自己的面前。
“文烈,你没事吧。”曹纯看到曹休突然变得沉默起来,关心地问道。
“兄长,我没事。不过,我看这天色好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是不是先下令让士卒们扎下营寨。”
曹纯抬头看看渐渐黑暗下来的天色,点头道:“看来是必须要扎营了,还不知道要等上多久,要是让战马淋着雨生病可就麻烦了。”
曹纯站起身来,走到战马前,将手里的水囊塞进战马的携行袋中。
曹纯正要和曹休一起去布置士卒们扎营,却见一队斥候鞭打着战马,急匆匆地奔入村中,十几名斥候在曹纯的身前跳下战马,领头的斥候什长对曹纯禀报道:“禀报将军,我们在陈郡那边发现一支豫州军的运粮车队,人数约有一万多人,押运粮草的士卒有五、六千人马。”
曹纯闻言惊喜地问:“押运粮草的士卒中有没有骑兵?”
斥候:“有骑兵,不过,他们队伍里的骑兵只有一千骑左右。”
“太好了。”曹纯一挥手对曹休道:“文烈,立刻点齐人马,我们这就出发,前去劫粮。”
“诺!”曹休答应一声,兴冲冲地骑上战马,带着亲兵冲出村子。
等曹休走后,曹纯抬手叫过来一名亲兵道:“你带上几名士卒,立刻赶回大营,告诉曹洪将军,就说我碰到豫州的运粮队伍,这就带领骑兵前去抢劫敌人的粮草,让他派兵前来接应我们,抢夺粮草。”
“诺!”
…
在陈郡通往许昌的官道上,一支长长的运粮队伍正在缓慢地行走着。队伍之中,太尉杨彪和刘旭的军师田从并辔而行。
杨彪抬头看着乌云压顶的天空道:“看这天色,好像是马上就要下场大雨,这些军粮要是被雨水淋湿了,那就太可惜了。”
田从宽慰道:“太尉不必担心,前面不远就是新汲县城,咱们只要能在下雨前赶到新汲,就可保粮草无事。”
杨彪点点头,对跟在身边的护卫中郎将沮俊道:“你派人去前面告诉刘翊将军,让他尽量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在下雨前赶到新汲县城。”
“诺。”沮俊答应一声,招来一名士卒,让他骑马赶去前面,向负责押运粮草的刘翊将军通报太尉杨彪的命令。
刘翊正在前面带着士卒督促民夫押运粮草前行,听到杨彪让人传来的命令,刘翊也是很无奈。他已经尽量督促粮队快点行军,可这又不是军队行军,想快也没法快得起来。
刘翊正在苦恼的时候,却突然看到队伍的前面,有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向自己这边急驰而来。
刘翊的心里隔噔一下,心中暗道:“难道是曹军已经攻入到许昌城下来了?”
斥候赶到刘翊的身边,滚鞍下马焦急地禀报道:“将军,南边发现了大队的曹军骑兵,约有三千多骑,正在向咱们这边赶来。”
刘翊的脑子嗡地炸响,还真的是曹军攻过来了。
刘翊先让那名报信的斥候下去疗伤,然后对身边的行军司马命令道:“你立刻前去集合队伍,准备列阵迎敌。”
“诺。”
等行军司马走后,刘翊又叫过来身边的一名亲卫吩咐道:“你去通知太尉和田军师,告诉他们,有曹军的骑兵攻过来了,让他们立刻赶过来与我们汇合。”